太虚大师的佛耶对话与人间佛教的肇始_常凯.pdfVIP

世界      文化 宗教 2020年第3期 THE WORLD RELIGIOUS CULTURES 太虚大师的佛耶对话与人间佛教的肇始 * ⊙ 常 凯 内容提要： 近代中国佛教面临内外困境亟待革新，20世纪早期传教士对待佛教的态度也开始转 变。在此背景下，佛教与基督教在民国初期进行了有效的交流对话。其中，太虚大师 既从佛教本位出发对基督教神学教义进行了批判，也在佛教革新过程中发挥大乘佛教 善巧方便的智慧对基督教现代性组织、传教方式等进行了借鉴。近代的新教期刊《教 务杂志》中对太虚大师的基督教神学观及其对基督教现代方式的借鉴也有所反映，同 时对太虚大师的改革与现代佛教的兴起多有涉及。太虚大师吸收借鉴基督教现代化经 验对中国佛教所进行的革新运动，推动了近代中国佛教的现代化进程，书写了人间佛 教的序章。 关 键 词： 佛耶对话 人间佛教 太虚 传教士 《教务杂志》 作者简介： 常凯，上海大学历史系佛教思想史博士研究生。 清 末 民 初 时 期 的 基 督 教 借 助 西 方 先 进 的 科 技、 文 化、 军 事 力 量 迅 速 发 展， 虽 然 其 表 现 出 了 排 斥 佛 教 的 倾 向 或 态 度， 但 是 太 虚 大 师 等 人 仍 在 基 督 教 之 上 看 到 了 佛 教 革 新 可 以 借 鉴 的 现 代 性 经 验， 尝 试 了 解、 学 习 基 督 教 以 发 展 自 身。 民 初 的 佛 耶 对 话 有 其 独 特 的 历 史 背 景， 此 时 期 佛 教 面 临 内 部 现 代 性 革 新 的 迫 切 问 题， 而 基 督 教 同 时 也 面 临 本 色 化 的 要 求， 双 方 产 生 了 宗 教对话需求。 21 世纪以来，以魏常海、王志成、赖品超等为代表的学者在宗教对话理论、宗教对话史 方面多有建树，丰富了我国宗教对话领域的研究。 A 他们从佛教对基督教在华的本色化的启 迪、基督教来华对中国佛教现代化的影响等方面说明在近代史上佛教与基督教曾经相互借鉴。 一些学者也对太虚大师的佛耶对话的个案进行了初步的研究探讨。 B 从基督教与佛教两方面 文 献 对 太 虚 大 师 这 场 佛 耶 对 话 的 个 案 进 行 深 入 梳 理 对 于 晚 清 民 国 时 期 的 佛 耶 对 话 研 究 及 今 天 的宗教中国化都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近代佛教面临的困境 1924 年《海潮音》上发表的《全国高僧联合为佛化新青年世界宣传队通电》曾历数晚清以 来佛教所遭遇的困境：“三十年来，一迫于戊戌变法，再挫于辛亥革命，三排于外教，四斥于新 潮。若无方便护持，将归于天演淘汰。” C 对佛教当时所面临的历史性外部困境做了生动描述。 近 代 佛 教 面 临 的 外 部 挑 战 首 先 是 清 末 民 初 的“ 庙 产 兴 学 ” 风 潮。 清 末 民 初 政 治 界 多 次 展 * 　 本文系 2018 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中国化视角下的佛典汉译与诠释研究”（编号 18AZJ002）的中期成果之一。 　 相关的成果如魏常海：《中国近代耶佛互补思想》，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 年版；王志成：《走向第二轴心时代：论 A 跨文化宗教对话的可能性》，《世界宗教研究》，2004 年第 4 期；赖品超、学愚：《天国、净土与人间 耶佛对话与社会关怀》， 北京：中华书局，2008 年版。 　 参见池耀兴：《太虚大师对近代基督教在华传播的回应》，博士学位论文，北京大学哲学系，2009 年；王鹰：《从太虚大师的 B 佛耶之谊看其佛教革新和佛耶对话》，《黑龙江民族丛刊》，2017 年第 6 期。 　《全国高僧联合为佛化新青年世界宣传队通电》，《海潮音》第五卷，第 8 期，《海潮音 10》，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 C 年版，第 173 页。 168 大师的 与 的肇始 太虚 佛耶对话 人间佛教 开 庙 产 兴 学 的 行 动， 虽 然 佛 教 界 亦 曾 组 团 结 社 共 同 反 对 此 种 行 为，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