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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尔夫戏仿实验研究 根据赫尔夫的说法，传统传记更具本质，反映在维多利亚时代的传记传统中。以戏称与利顿·斯特雷奇一个玩笑开篇的《爱犬弗拉狮传》(1933),可谓伍尔夫严格遵循“花岗岩与彩虹”理论的一次传记实验。借助“像花岗岩般坚硬的”令人信服的事实材料(如巴雷特小姐的日记、书信及诗歌)和曾经真实存在的人物,《爱犬弗拉狮传》成功地刻画出一条具有鲜明人物个性的宠物狗的形象。然而,写出这样的一本传记明显背离了当时盛行的、伍尔夫视为“维多利亚式”的传记传统。 一、 传主的选择 《爱犬弗拉狮传》中,伍尔夫对维多利亚传记传统的反叛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传主的选择(有别于选择大人物、甚至是以人为传主,弗拉狮只是一条宠物狗)及多重视角手法(采用这种技巧,伍尔夫时常“现身”作出解释性评论,并记录自身跳跃的意识和思维)。 (一) 陆海诸王:拉德尔夫是否为为为菲尔德做传 1934年,彼得·伯拉(Peter Burra)解释了伍尔夫为什么选择弗拉狮而非女仆威尔逊作为传主的原因,她可能是最早对《爱犬弗拉狮传》作出有影响的评论的人。 弗拉狮一生中经历了伊丽莎白·巴雷特和罗伯特·布朗宁约会、私奔及早年结婚的那些岁月。弗拉狮和女仆威尔逊为整个故事仅有的两个见证人。伍尔夫本来也可以为威尔逊写一部传记,但是“由于巴雷特小姐从未写过一首关于她的诗”,她(伍尔夫)在一个读起来颇觉有趣的注解中写道“与他(弗拉狮)相比,她的形象不是那么熟悉”,且选择弗拉狮做传主有如下优势:狗的寿命比较短,容易限定在某些特定的年月。但更为关键的是:弗拉狮是一条狗。以弗拉狮为研究对象,就像伍尔夫之前选择的其它对象一样,使她可以忽略一些无聊的细枝末节问题,而这些问题在“唯物主义者”小说中常使她难以取舍。弗拉狮所能看到和想到的,仅限于伍尔夫希望讲述的那些人和事。 从上述评论中可以看出,伍尔夫为弗拉狮而非威尔逊做传,系基于以下理由:弗拉狮较为熟悉的形象,弗拉狮的寿命“较短”及弗拉狮作为狗的特性。在进一步考察这三条理由之前,有必要先思考一下伍尔夫为什么没有选择巴雷特小姐作为其传主。如果伍尔夫选择巴雷特小姐作为传主的话,这部传记或许不会招致批评,因为与弗拉狮和威尔逊相比,巴雷特小姐的形象更为人所熟悉。因此,在伯拉的论证中,选择弗拉狮作为传主的最主要原因,还应归于弗拉狮“较短”的寿命及其作为狗的特性。 (二) 故事叙述方式 弗吉尼亚·伍尔夫在《爱犬弗拉狮传》中对视角手法的娴熟操纵,是使其区别于传统传记学家的另一重要特色。通过不断地变换视角,伍尔夫以“戏仿”的方式进行解释性评论,并记录下自己跳跃的思维和意识以及内心独白。 就“视角”一词而言,《文学术语表》(2005)将其定义为“故事讲述的方式 — 读者通过作者确立的模式得以察知人物、对话、行动、场景及事件”并将其区分为三种类型,即第三人称视角、第一人称视角及第二人称视角。第三人称视角又可进一步区分为全知视角和有限视角。在全知视角下,“全知叙事者”有两种选择:“侵入性”(“权威性”)或“非侵入性”(“客观性”)。 深入考察《爱犬弗拉狮传》发现,该书主要采用了第三人称视角,但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视角也在文中多见采用。通过变换各种叙事视角,伍尔夫取得了独特的艺术效果。 通过潜入狗的灵魂深处,伍尔夫甚至能够洞察“被遗弃”的弗拉狮的痛苦内心:“绝望和痛苦遍袭他的灵魂,命运的不可逆转和无情使他颇受打击,他忍不住地昂首哀嚎”!通过生动地展示有着敏感知觉的狗的形象,伍尔夫表明了她那充满体验感的想象力。充满想象力地侵入狗的思想使伍尔夫的自我感知取代了狗的体验。 二、 讲故事者,还是反殖者 这种高超的叙事技巧证明了伍尔夫不仅是一个艺术的讲故事者,还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维多利亚传记传统的反叛者。在《爱犬弗拉狮传》中,“狗眼看世界”的伍尔夫成功地完成了她颠覆传统传记的“戏仿”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