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华粟特人葬俗看死亡观北朝隋唐入华粟特人死亡观研究以葬具图像的解读为主.docxVIP

从进华粟特人葬俗看死亡观北朝隋唐入华粟特人死亡观研究以葬具图像的解读为主 在唐朝和隋唐时期的中国苏墓中，最能体现中国苏墓思想观念和文化特征的是雕刻和多彩的装饰，如石棺、石棺等。在入华粟特人葬具和墓门出现的众多图像中,表现丧葬礼仪的有Miho围屏石榻,涉及送葬场面的有山东青州石椁。而西安史君墓石椁东壁浮雕不但表现了现实生活中的丧礼过程,还表现了死者亡灵升入天国的情景。本文以Miho、青州和史君墓的丧葬图像为主,结合粟特故地、丝绸之路及其它入华粟特人墓葬的考古资料与中外历史、宗教文献记载,深入探索北朝隋唐时期入华粟特人的死亡观。 一、 石质棺材中的葬礼形象 1. miho祭祀仪式的图像 Miho围屏石榻现藏日本滋贺县Miho美术馆(Miho Museum),据学者研究,应为中国北方北朝时期1葬具,墓主可能是来到北朝的粟特高级神职人员或商人2。围屏石榻由十一块石板和双阙组成,《Miho Museum》将其从左至右依次编序为A至K3。编号F即是著名的丧葬礼仪图像(图一,1)。 此丧葬礼仪图像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中央站立一位戴口罩(Padām)、穿长袍的祭司,面对火坛,当正在举行防止玷污圣火的户外奉献仪式(āfrīnagān)。火坛旁的托盘和瓶子盛放仪式所用物品。参与葬礼的还有注视着火坛和祭品的小狗,这表现的应是琐罗亚斯德教中的犬视(Sagdīd)葬仪。祭司旁边的死者亲属,有的手持小刀剺面,有的悲伤地注视着前方。下部站立的两个女子、三个男子及他们身后的三匹马表现了死者家属参与的护送死者到墓地的送葬过程。 Miho丧葬礼仪图像中,值得注意的有以下几点:第一,从主持丧葬仪式的戴琐罗亚斯德教特有口罩的祭司和圣火祭拜仪式可以看出,死者应该信仰琐罗亚斯德教。第二,粟特曾受嚈哒、突厥的统治,接受了嚈哒、突厥截耳剺面的丧葬习俗。第三,犬视图像的出现,说明粟特人不但严格执行琐罗亚斯德教丧葬教规,而且虔诚信奉此教尸体布满尸毒(Drug Nasu)并须进行多次犬视仪式以驱毒的宗教观念。 由于Miho丧葬礼仪图像只是整个丧葬过程的一个片段,所以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此图像是对于粟特故地传统做法的照搬,抑或是入华后中原规制下的折中与变种。但可以确定的是,Miho图像明显受到了多种文化的浸润和影响。 2. 匹马所抬木协同墓 1971年,山东省青州市傅家村出土了葬于北齐武平四年(公元573年)的一组石椁画像石。 其中2001年公布的一幅即为送葬图像(图一,2)4。整个画面的中心是四匹马抬一庑殿顶木椁前行。木椁正面辟一门,挂有卷起的门帘。木椁顶脊、顶部四角及底部周围装饰有宝珠纹。木椁右侧有一个戴折巾帽、著交领衣的赶车人,左侧有一只小狗随木椁前行。四匹马所抬木椁应是墓主所用仿木石椁的真实写照。与Miho丧葬礼仪图像中的小狗一样,青州图像中的狗表现的可能也是粟特琐罗亚斯德教葬俗中的犬视仪式。 3. miho图表土色图像的出现 2003年,西安市文物考古所在西安市未央区大明宫乡井上村发掘了一座墓葬,墓主为北周凉州萨保史君。葬具为仿木歇山顶式殿堂石椁,四壁由12块石板组成,并雕绘多幅图像。石椁东壁浮雕画面虽因四个立柱而分为三部分,但与其它入华粟特人石质葬具单幅图像可以独立解读、具有一定的封闭性不同,东壁画面有着不可分割的连续性和叙事性,共同表现着相同的内容——现实生活中的丧礼实施过程和死者亡灵接受善神审判并上升天国的情景(图一,3)。 石椁东壁右边第一幅和第二幅下部画面表现的是现实生活中的丧礼过程。连通这两幅图的是位于画面下部的连接世间和天国以及神灵审判死者亡灵的钦瓦特桥(Chīnvat-Pòhl)。钦瓦特桥桥头有两位戴口罩、穿长袍的祭司,他们手持火棍或神杖,站立在象征火坛的圣火前主持户外奉献仪式。山坡上的两只狗神态悠闲自然,它们既没有面对火坛,又没有注视尸体或者棺椁,似不在执行犬视职能。这两只狗没有处于桥上众多人物和驼马等动物所组成的队列之中,显然是为了突出表现它们在粟特人心目中的神圣地位。进而言之,这里虽不是犬视教规的实在表现,但结合整幅图像,我们仍然不能排除这两只小狗为犬视象征性表现的可能性。杨军凯、孙福喜指出Miho丧礼图中的“围栏”应为桥栏,史君墓石椁东壁丧礼图像是对Miho写实性丧礼图像的延续,后者将重点转向了对丧葬观念的表现,将人们对于墓主升入天国的期望表现为昭昭在目的图像5。 与石椁右边第一幅和第二幅下部画面表现现实生活中的丧礼过程不同,右边第一幅和第二幅上部画面及第三幅的全部画面,表现的是琐罗亚斯德教经典《阿维斯塔》所描写的“伽尔扎曼”,及“上界的景象”6,也就是死者亡灵接受审判并上升天国的情景。 到目前为止,我们发现的留存图像的北朝隋唐时期入华粟特人墓葬近二十座,但直接表现丧葬礼仪的图像并不多。Miho、青州和史君墓中直接表现入华粟特人丧葬礼仪的图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