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博弈论角度看中国警方讯问中的话语互动.pdf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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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19

摘要：作为刑事调查⽅式之⼀的警⽅讯问，本质是基于话语互动，依据法律程序，发现事实真相。尽管过去⼏年法律语⾔学

专家和司法学者已对法庭审判和警⽅审讯中的话语互动做了⽆数研究，但从实证⾓度研究的学者凤⽑麟⾓，更不⽤说从博弈论

⾓度进⾏分析。本⽂在充分研究中国警⽅讯问中的录⾳笔录本基础上，从⽃鸡博弈、囚徒困境、路径依赖⽅⾯分析了博弈论在

中国警⽅讯问话语互动中的应⽤。

关键词：警⽅审讯；话语互动；博弈论；应⽤

⼀、引⾔

法律语⾔学研究语⾔和法律的关系，研究法律语⾔的特点、规律及运⽤。由于它属于当今⼤⼒提倡和⽀持的学科交叉研究

――语⾔学和法学交叉，这种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社会意义和应⽤价值。[1]作为刑事调查⽅式之⼀的警⽅审讯在法律

语⾔学研究中越来越受欢迎。从国外看WrightsmanKassin[2]讽刺性地提到在警⽅侦查案件中术语“讯问”（Interrogation）

⽐“询问”（Interview）更能产⽣积极作⽤。Shuy[3]对警察讯问与询问做了严格区分，并提出质问的策略。国内的法律语⾔学学

者如孙懿华、周⼴然[]第⼀个提出研究法律语⾔，认为法律讯问以犯罪的七要素为核⼼。王洁[5]则详细解释讯问语的功能。

鲜有学者从博弈论⾓度介绍警⽅讯问中的话语互动。因此有必要从另⼀个⾓度进⾏法律语⾔研究，满⾜市场及社会的需求。

⼆、博弈论⽤于警⽅讯问话语互动之动机

Levinson认为机构话语是⼀种⽬标会话，它包括为实现⽬标⽽产⽣的种种限制，以及参与者解释话语的推理形式。[6]顾⽈国

指出：“机构话语是在特定的社会机构或组织机构的实际社会情境中，两个或更多的更多的参与⼈之间的⼀系列互动交流，尤

是谈话交流。”[7]警察审问是民警与在公安机关与违法犯罪嫌疑⼈之间的⾔语互动，是典型的机构话语，因此应具有不同于

⽇常⽣活的话语⽬的，⽽警⽅讯问的话语互动实际上是⼀系列的博弈的组合，动机所在：1，双⽅在话语互动中存在利益冲

突，话语互动中的“问-答”模式突出竞争关系，2，信息不对称决定双⽅互动双⽅选择不同的语⾔策略。每⼀⽅根据对⽅的语

⾔风格调整变换语⾔策略，3，话语互动中双⽅是理性的，交际博弈开始时，他们必须在“价值”与“使⽤价值”的⼆元性之间做出

选择，以使⾃⼰的利益最⼤化。

话语互动为语⾔博弈提供平台，博弈者计算成本，选择合适的语⾔以使⾃⼰得利益最⼤化。社会是⼈类语⾔交流的市场，⼈们

的每组语⾔交流都是⼀个交易。警⽅讯问中博弈者的话语互动根据的喜欢的图⽰采取措施，因此将博弈论⽤于分析警⽅讯问话

语互动中尤重要。

综上所述，讯问与犯罪是⼀个⽭盾的两个⽅⾯，⽽这两⽅⾯⼜相互⽃争。因此博弈论的框架理论适⽤于警⽅讯问过程分析。警

⽅讯问过程实际上就是⼀系列的博弈组合。

三、博弈论在警⽅讯问中的运⽤

本章将分别论述⽃鸡博弈、囚徒困境、路径依赖在警⽅审讯话语互动中的应⽤及内涵。除此之外，作者也提到在处理警⽅审

讯过程中应⽤的语⾔策略――违反会话原则、预设、中⽌等。

（⼀）“⽃鸡博弈”：警⽅与嫌疑⼈之间的话语竞赛

“⽃鸡博弈”也叫懦夫博弈，指实⼒均衡的两只公鸡为争夺领⼟⽽⽃争的场景。为了减少损失，它们竭尽全⼒处于⽀配地位并获

取最⼤利益。在警⽅审讯中，警察和嫌疑⼈了解对⽅的部分但绝不是全部信息。然⽽，每⼀⽅必须尽量获取对⽅的新信息及

⾏为，以在必要的时候采取对应的策略或措施。此时，警⽅与嫌疑⼈之间的话语互动是典型的动态性⽃争模式。例如：

警察：你银⾏账户的巨额存款怎么来的？

嫌疑⼈：钱是我⼉⼦的。

警察：你⼉⼦刚毕业找到⼯作，他哪⼉来那么多钱？

嫌疑⼈：……

警察：你⼉⼦是国家公务员，如果银⾏存款时你⼉⼦的，那他肯定有问题。

嫌疑⼈：我，我⼉⼦没问题，请不要把他牵涉进来。

警察：把他牵涉进来的是你，不是我们。

嫌疑⼈：好吧，好吧。那是我的钱。坦⽩来说…那钱是…

从形态学上来说，该组对话是典型的“问-答”结构。警⽅和嫌疑⼈在话语互动中互相影响并挑战对⽅。看起来警察似乎是想把嫌

疑⼈的⼉⼦牵涉进来，实际上，他只是玩了⼀个语⾔博弈，⽬的是让嫌疑⼈坦⽩以发现事实的真相。警察也指出审讯的关键是

银⾏巨额存款的来源。所以他设想嫌疑⼈所犯之罪与这笔来源不明的巨额⾦钱有着密切联系。对警察来说，纳什平衡策略是⾸

先打开⾔语缺⼝，即表明警察已掌握⾜够的证据如“嫌疑⼈有个⼉⼦”，“嫌疑⼈银⾏账户有巨额款项，且属于嫌疑⼈”。严密的

逻辑链使嫌疑⼈季度紧张。然后，当警察意识到嫌疑⼈想否认⾃⼰银⾏账户有⾦钱，他运⽤中⽌的语⾔策略来剥夺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