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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中国造血干细胞移植后巨细胞病毒感染管理的现状与进展

摘要

巨细胞病毒(CMV)感染是造血干细胞移植(HSCT)后常见的合并症之一，可造成诸多直接或间接的不良后果，严重影响移植疗效。近年来，随着新的检测技术和抗病毒药物的出现，中国在CMV感染的诊断、预防及治疗中均取得了较多进展。传统抗病毒药物能减少早期CMV疾病发生率，但存在较强的毒性，而免疫细胞,尤其是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对控制CMV活化起重要作用。因此，过继免疫疗法成为CMV感染防治的新思路。本文就异基因HSCT后CMV感染的流行病学、危险因素、诊断监测、预防治疗、免疫探索以及过继免疫疗法进行中国经验的总结，以期为临床工作

提供参考。

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allogeneichematopoieticstemcell

transplantation,allo-HSCT)广泛应用于血液疾病的治疗，近30年，

中国在造血干细胞移植领域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在2020至2021年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大流行期间中国血液和骨髓移植登记组报告

了31525例造血干细胞移植hematopoieticstemcelltransplantation,

HSCT),其中70%以上为allo-HSCT[1]。自2000年以来，单倍

体造血干细胞移植成为中国最常见的异体移植类型[2],比例高于

欧洲和美国，并能够获得和全相合移植相似的疗效。

造血干细胞移植后巨细胞病毒(cytomegalovirus,CMV)

感染是影响移

植疗效的重要合并症之一[3]。我国HSCT患者CMV血清阳性率高达92%[4],远高于欧美国家的CMV血清阳性比例。多年来，中国学者在CMV感染领域做了很多工作，文献计量分析研究显示，从

1900至2021年6月中国在该领域的文献发表量居全球第4位[5]。

为助力规范CMV感染临床诊疗路径，2022年我国发布首部《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患者巨细胞病毒感染管理中国专家共识(2022年版》[6]。

此外，《2023CSCO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血液系统疾病指南》也对CMV

感染管理做了更新与进一步规范[7]。在此，本文对CMV感染领域

中国的现状和临床研究进展进行综述。

一、CMV感染的流行病学

(一)CMV感染发病率

依供、受者人群和移植类型不同，我国allo-HSCT患者CMV感染的发生率为18%~85%,其中亲缘全相合移植中的CMV感染发生率为18%~55%,非亲缘相合移植中发生率为65%~70%,单倍体移植中发生率为60%~83%,脐血移植中发生率可达70%~85%[6]。依据供者血清学状况，回顾性研究显示，对于CMV血清学阳性受者(R+),血清学阴性供者(D-)组的CMV病发病率高于阳性供者(D+)组(4/16比4.7%,P=0.01)[8]。不过由于不同机构纳入的人群、移植类型和方案、感染检测方法及CMV血症定义不同等原因，各移植中心报道

的CMV感染发生率不同，约在25%~85%[9,10]。在难治性CMV

感染方面，国外文献报道发生率为24%~39%[11],我国的难治性CMV感染发生率要高于这个比例，高达50%左右[12],这可能与

国内外难治性CMV感染的定义不同有关。

由于预防和抢先治疗策略的积极应用，我国CMV病的发生率基本已降至10%以下，但病死率仍较高[6]。据Meng等[13]分析数据

显示，单倍体移植受者中CMV病的发生率约为3%,以CMV肺炎和胃肠

炎多见，约占总体的60%,CMV病总病死率约为40%,其中CMV肺炎的病死率最高，可达到60%以上，而CMV视网膜炎病死率最低，约为

20%。

(二)CMV感染危险因素

allo-HSCT后CMV感染的发生可能与以下因素相关：年龄≥40岁，CMV

特异性免疫球蛋白G(IgG)阳性，非同胞相合移植(脐血移植、单倍体移植、非亲缘移植)移植物抗宿主病(graftversushostdisease,GVHD)预防方案[移植后环磷酰胺(PT-Cy)方案、大剂量抗胸腺细胞球蛋白(antithymocyteglobulin,ATG)或阿伦单抗],发生Ⅱ度以上急性GVHD及应用大剂量糖皮质激素(泼尼松≥1mg·kg-1·d-1)等[6,

14]。

供者CM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