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制度改革、审判效能提升与企业高质量创新——基于知识产权法院设立的准自然实验.pdf

－

ＤＯＩ：１０．１３７９６／ｊ．ｃｎｋｉ．１００１５０１９．２０２３．０５．０１７

司法制度改革、审判效能提升与企业高质量创新

———基于知识产权法院设立的准自然实验

马新啸，汤泰劼

摘要：全面依法治国是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保障，深化司法制度改革是

维护公平正义与构建和谐社会的关键环节。基于中国推进全面依法治国的改革实践，以２０１４年年底北

京、上海、广州三大知识产权法院设立为准自然实验，研究知识产权司法审判专业化对企业创新的影响

及作用。研究发现：知识产权法院的设立可以降低企业诉诸司法途径的知识产权维权成本并提升侵权

成本，对辖区内公司的创新数量和质量产生长期积极影响；进一步研究表明，前述效果在高新技术和人

力资本较好的企业中更为明显，并且因知识产权法院改善创新行为的企业生产能力和市场价值得到显

著提升。

关键词：司法制度改革；审判专业化；知识产权法院；企业创新；高质量发展

－－－

中图分类号：Ｄ９２６；Ｆ８３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５０１９（２０２３）０５０１４６１０

作者简介：马新啸，中国海洋大学管理学院、中国企业营运资金管理研究中心副教授，管理学博士

（山东青岛２６６１００）；汤泰劼（通信作者），南京大学商学院博士后，管理学博士（江苏南京２１００９３）。

一、引言

法律是治国之重器，法治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依托，如何通过法治建设与改革促进国

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近年来已成为学术研究、社会实践乃至决策高层关注的重点。事实上，

在改革开放以来的４０余年里，中国在法治领域取得的诸多进步成为经济社会迅猛发展的重要制度保

障，不仅实现了“从传统人治到现代法制、从法制建设到法治建设和全面依法治国”的转变，而且步入不

断健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的新时代（李林，２０１９）。自２０１２年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在法治改

革实践上更是取得长足进展：截至２０１７年５月，中国共制定或修改法律４８部、行政法规４２部、地方性

法规２９２６部、规章３１６２部，通过“一揽子”方式先后修订法律５７部、行政法规１３０部，颁布民法总则并

①

编纂民法典，在立法上形成日益完备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在此背景下，法治改革能否以及

如何影响社会各方主体乃至经济社会发展，已然成为在国家治理层面极具重要性的研究课题。

司法作为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在法治改革与实践中具有重要地位并且产生深远影

响（朱新林，２０１８）。一方面，徒法不足以自行，完善的法律规范通过法律实施影响社会主体，而法律实

施的过程通常会出现利益冲突甚至引起矛盾纠纷，司法则构成定分止争的最重要保障，成为协调静态法

律与动态社会发展的桥梁（江必新，２０２０）。另一方面，中国司法体制在管理和运行机制上进行了突破

性改革，通过设立知识产权法院、实施法官和检察官员额制、推动省级以下法院和检察院人财物统一管

理等，缓解长期实践中形成的司法行政化、专业性不足等痼疾，使得司法审判效能得到显著提升（江必

新，２０２０）。值得注意的是，知识产权法院的设立将知识产权纠纷案件从传统法院剥离，缓解了传统审

判组织的办案压力，有效提升了知识产权案件审理效率和司法保护力度，产生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

①石光辉：《全面依法治国维护公平正义》，详见ｈｔｔｐｓ：／／ｎｅｗｓ．１２３７１．ｃｎ／２０１７／０６／１７／ＡＲＴＩ１４９７６４９３４９２３２５０１．ｓｈｔｍｌ．

１４６

马新啸，汤泰劼：司法制度改革、审判效能提升与企业高质量创新———基于知识产权法院设立的准自然实验

①

影响（郭志远，２０２０）。三大知识产权法院在成立不到三年内便受理案件４６０７１件、审结３３１３５件，其

中不乏“侵害‘梦幻西游’著作权”等社会关注度较高的民事纠纷。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