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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国家理论的发展脉络述评

魏万磊

摘要：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事物都有一个产生、发展、消亡的历史过程，本文按照这种思想

组织体系，力图对目前较为混乱的政治学核心理论——国家理论予以梳理，并深化对国家理

论背后的“问题意识”的理解。

关键词：国家理论问题意识政体分类法哲学思考

国家理论自政治学诞生以来就是该学科首先要探讨的一个问题，政治学之所以成为一门

独立的学科，很大程度上就在于它的研究主题涉及了国家这个特殊的社会政治现象，如同思

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是哲学的基本问题一样，对国家及其相关问题进行理论思考也是政治学

不可回避的基本问题。

政治学的研究中心大致经历了这样的三个阶段：古希腊的城邦政治学，它最早的研究重

心是城市，随着民族国家的发展和中世纪教权和世俗权的二元对立，宗教从政治中剥离，研

究重心明确转变为国家；西方近现代权力政治学，由文艺复兴时期的马基雅维利肇始，强调

权力对政治的意义，期间产生了对欧美政治学有巨大影响的契约论学派和马克思主义学派；

西方当代系统政治学，一战到二战的行为主义革命还未完成，后行为主义革命又开始兴起，

以伊斯顿的政治体系理论为代表，把系统论引入政治学，把政治看成是政治资源的权威性分

配过程，但由于其自身的内在缺陷及其替代性理论的产生，国家理论又重新复兴，国家在政

治生活中的中心地位得到强化。这样一个大致的三段论类似于一个否定之否定的循环，但似

乎还可以预期，随着全球化的发展，现代化把绝大多数农村转变为城市，农民转化为市民，

村委会转变为居委会，乡村转变为社区，人们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从事政治，政治学的研究

中心将进一步向研究城市转移，成为对人们自然的生活方式的研究。（1）

国家理论大致包括国家起源论、政体划分及选择论（2）、国家消亡论等内容，下面就各

自的发展脉络进行梳理。

一、国家起源论

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和对政治合法性的探讨联系起来，我们通常把政治合法性理解为统治

者为什么统治以及被统治者为什么服从统治的理由的证明与解释，这里就存在着一个潜在的

前提：统治与被统治的秩序是先在的。如果我们要追问，为什么会有这种秩序？为什么会有

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前人给我们提供了两种解释，神权论者认为这是神

定的秩序，契约论者认为这是一种人为的秩序。进一步讲，人的素质有没有区分，我们就不

得不追溯人的起源和人性，神权论者认为人的素质天生有别，这种责任在上帝，上帝造人时

使用的材料或者工序不同，另外一种就是19世纪出现的进化论说法，认为人的差别不大，

都是类人猿的进化。契约论者不关注人的起源的探讨，只是认为统治者的地位不过是来自被

统治者的垂青。我们还可以无限制的追问，上帝为何物？上帝造人时是随心所欲还是遵循一

种规则？如果是随心所欲，那么人世间的秩序也应该是随心所欲的，人类将永无安全感可言。

如果是遵循一种“道”的话，显然上帝之外有一个更高的上帝，这就陷入了二律背反的境地，

这在哲学层次上就引发了唯名论和唯实论的争论。神权政治论虽然有自己的矛盾之处，但是

它设置了一个超自然的存在物——上帝，（3）由于上帝是完美的，超越了人的理性的缺陷，

因此人世间的不完美都是不合上帝旨意的，是应当纠正的，这就为人类错误行为的改正乃至

整个人类社会的进步提供了理论支撑。而如果用契约论者人民主权论的说法就产生了问题，

既然统治者的权力来源于人民的同意，人民同意的就是正当的，那么所有来自人民同意的行

为就是无可非议的。而我们知道，人的理性是有缺陷的、不完美的，由此也肯定会产生一些

错误行为，譬如希特勒的上台、二次世界大战的发动，都是德意志人民的意志体现（4），这

种错误行为显然无法解释为是非法的、非正义的。人类到底该不该相信自己？人类一思考，

上帝就发笑。我们因此就陷入了这两种不可超脱的悖论之中而无法自拔。

古典政治科学家（也可以称为政治哲学家）显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卢梭的两本旷世巨

著《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社会契约论》就是对这一问题谈自己的看法，只是他无

法预见因为理论漏洞引发的信仰危机，也无法去解决这样的悖论。马克思认为正是国家的产

生才导致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分野，而国家产生于社会之中，其实质是阶级对立不可调和

的产物，是对抗社会的异化力量。往下再追问阶级的产生、人的出现则还是契约论的路数，

只不过他是以统治者为起点而后者是以被统治者为起点，国家是统治者的需要还是被统治者

的需要问题。

在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