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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典范等：数字经济与边界地区污染治理

数字经济与边界地区污染治理∗

余典范龙睿王超

内容提要：边界污染问题严重影响环境治理的整体效果，阻碍边界地区实现产业提档

升级，一直以来受到各界的广泛关注。现有的监察式手段往往治标不治本，并未从根本上

削弱边界污染的动机。本文采用２０１３—２０１９年边界地级市的面板数据，以边界乡镇面积

占比衡量城市边界属性的差异，考察了数字经济对边界地区污染的治理效果及其作用机

制。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对破解边界地区污染治理难题具有显著效果，且主要通过打破市

场分割和增强追踪监管能力的途径发挥作用。与此同时，数字经济的正向溢出效应能够

有效化解边界污染中的负外部性，本地区数字经济的发展会通过经济联系对相邻地区的

污染水平产生抑制效果，降低地方政府竞争带来的负面激励。异质性分析发现，在区域协

同水平较低和连片特困地区，数字经济对边界污染的抑制效应更加明显。本文的研究表

明，政府应高度重视数字经济在边界污染治理中的作用，加强政府与市场的协同以及跨区

域经济联系，降低边界污染的驱动力，实现边界地区的绿色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数字经济边界污染市场分割囚徒困境溢出效应

一、引言

良好的生态环境作为一项基本公共服务，是提升人民幸福感、获得感和安全感的重要抓手。①

党和政府历来高度重视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坚持把解决突出生态环境问题作为民生优先领域。党

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深入推进环境污染防治，

坚持精准治污、科学治污、依法治污。２０２２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加强生态环境保护，促进绿

色低碳发展。然而，由于长期以来存在的市场分割和跨界追踪难题，发生在边界地区的污染并未得

到有效解决。边界地区污染纠纷频繁出现，省界监测点的各项污染指标均大幅高于非省界监测点

（李静等，２０１５）。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中央和各级政府采取了多种旨在协调边界地区环境保护的

举措。大量文献也从理论和实证上论证了流域监测制度、“河长制”、中央环保督察、大气污染协同

防控等对边界地区污染的改善效应（Ｋａｈｎｅｔａｌ．，２０１５；沈坤荣和金刚，２０１８；李倩等，２０２２；赵阳等，

２０２１）。

但是，现有治理手段往往只在短期内发挥了积极作用，边界地区的污染问题仍然较为突出。以

中央介入为代表的垂直化管理和区域协同治理与现有行政管理体系存在冲突，地方政府在边界污

染治理行动上激励不足，缺乏内生动力。生态环境部的报告多次指出，部分地区环保部门对当地污

染企业仍存在包庇和弄虚作假问题。即使在各项污染问题由督察组指出后，当地政府依旧可能不

作为、慢作为。如江苏和山东交界地区政府通过联合执法取缔违法排污企业，但执法过后这些企业

又会恢复生产。特别是对于扩散性更强、监测难度更高的跨界空气污染问题（周沂等，２０２１），治理

∗余典范、龙睿、王超，上海财经大学商学院，邮政编码：２００４３３，电子信箱：ｙｄｆｓｈｕｆｅ＠１２６．ｃｏｍ，ｌｏｎｇｒｕｉｓｕｆｅ＠１６３．ｃｏｍ，

ｗａｎｇｃｈａｏ＿ｅｃｏｎ＠１２６．ｃｏｍ。本文研究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２０ＢＪＹ０３９）、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２０２３１１０１３９）

的资助。作者感谢匿名审稿专家的宝贵建议，文责自负。

①《良好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人民观点）———新时代推进美丽中国建设的根本遵循》，《人民日报》２０２２年９月

３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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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３年第１１期

效果仍不尽人意。空气污染更具有空间上的普遍性且传播方向更复杂，较之河流污染现象更难得

到有效治理。随着城市化和工业化的快速发展，我国空气污染问题日益突出。２０１３年百度“雾霾”

一词的有哪些信誉好的足球投注网站量达２０１２年的１４倍（李丁等，２０２１），由于空气污染明显的空间溢出特征，跨界的协同

①

治理是重中之重。２０１３年的《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要求京津冀、长三角区域建立大气污染防

治协作机制。２０１５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新增了“重点区域大气污染联合防

治”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