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道闻心——第八期 2.27.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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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纪事本末·豪桀亡秦》

秦始皇帝二十六年，王初并天下，自以为德兼三皇，功过五帝，乃更号曰“皇

帝”，命为“制”，令为“诏”，自称曰“朕”。追尊庄襄王为太上皇，制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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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以行为谥，则是子议父，臣议君也，甚无谓。自今以来，除谥法（弃民

主，集权专制）。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②

二十八年，始皇东行郡县，上邹峄山，立石颂功业。于是召集鲁儒生七十人，

③

至泰山下，议封禅。诸儒或曰：“古代封禅，为蒲车，恶伤山之土石、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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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地而祭，席因菹秸。”议各乖异。始皇以其难施用，由此绌儒生。而遂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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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自太山阳至颠，立石颂德；从阴道下，禅于梁父。其礼颇采太祝之祀雍

上帝所用，而封藏皆秘之，世不得而记也。

点评：兼并六国之后，秦王骤然成为天下共主，已无掣肘。此前“皇”“帝”

之称呼，皆古之圣贤所能拥有，且分而用之，秦始皇自以为功过三皇五帝，自称

“始皇帝”。此外，他于封禅大典力排众议，在东方祭祀圣地上，“其礼颇采太

祝之祀雍上帝所用”，亦有“世不得而记也”的新规范，可见秦始皇的骄傲是发

自内心，而其所为也皆为“颂德，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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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以为咸阳人多，先王之宫廷小，乃营作朝宫渭南上林苑中。先作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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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房，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万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周驰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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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颠以为阙。为复道，自阿房渡渭，属之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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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象天极阁道绝汉抵营室也。隐宫、徒刑者七十余万人，乃分作阿房宫或作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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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发北山石椁，写蜀、荆地材皆至。关中计宫三百，关外四百余。于是立石

东海上朐界中，以为秦东门。因徙三万家骊邑，五万家云阳，皆复不事十岁。侯

生、卢生相与讥议始皇，因亡去。始皇闻之大怒，于是使御史悉案问诸生。诸生

传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皆坑之咸阳，使天下知之，以惩后。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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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谪徙边。始皇长子扶苏谏曰：“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

下不安。”（扶苏“为人仁”，“数直谏”始皇，有向儒的政治倾向，但这也成

为他继承大业的阻碍）始皇怒，使扶苏北监蒙恬军于上郡（秦始皇外放扶苏时，

已生弃用之意）。

点评：秦内基本无战事，于是秦始皇大兴土木，修阿房宫、筑长城、建骊山

陵墓……可谓劳民伤财，使得民怨四起。侯生、卢生因寻仙药颇受重视，但欺骗

并讥议秦始皇“刚戾自用……意得欲从，以为自古莫及己……乐以刑杀为威……

天下之事无小大皆决于上……”后逃亡，成为秦始皇坑杀儒生的一条导火索。

⑫

三十七年冬十月癸丑，始皇出游，左丞相斯从，右丞相去疾守。始皇二十

⑬

余子（扶苏最具声望），少子胡亥最爱，请从，上许之。秋七月丙寅，始皇崩

于沙丘平台。丞相斯为上崩在外，恐诸公子及天下有变，乃秘之不发丧。棺载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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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车中，故幸宦者骖乘，所至上食、百官奏事如故，宦者辄徙从车中可其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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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胡亥、赵高及幸宦者五六人知之。（后胡亥继位，秦二世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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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治国之道，贵在张后有弛。扶苏“刚毅而武勇，信人而奋士”，同时

也注重存抚民心，辑安天下。可以设想，若扶苏承继秦王朝，可能会是另一种不

同的走向。

（节选自《通鉴纪事本末·豪桀亡秦》）

【注释】

①谥：古代帝王、贵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