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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台湾地区族群关系的主流

作者：石奕龙

来源：《三峡论坛·三峡文学》2016年第5期

石奕龙

（厦门大学人类学与民族学系，福建厦门361005）

摘要：近几十年来，发现了不少台湾的古文化遗存，几乎每一种古文化都与大约同期的大

陆古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体现了先秦时期台湾的先住民与大陆有着经常的来往。另外，

汉文对台湾的记载是越至近代就越多，且越详尽，对台湾先住民的认识也是从沿海到深山扩展

的，这种顺序渐进的认识过程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汉族与台湾先住民的接触、交往，是日趋密切

和日渐广泛的，也进一步促进了台湾先住民之间和台湾先住民与汉族之间的日益密切的交往，

以致部分台湾先住民同化于汉族。所以，台湾地区的民族关系、族群关系的主流应该是各民族、

各族群间的日益密切的接近。

关键词：台湾地区；族群关系；主流

中图分类号：C9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1332（2016）05-0028-08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台湾原住民族群关系研究”（14ZDB113）阶段研

究成果。

作者简介：石奕龙（1952-），男，江苏无锡人，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人类学研究中心创会

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文化人类学、历史人类学、应用人类学、民俗学等。

台湾是一个气候温暖、风景秀丽、物产丰富的宝岛。长期以来，各族人民日益密切地接近，

互相吸收，互相依存，共同把台湾从原始荒芜的岛屿开拓成为一个富饶美丽的地方，对缔造祖

国统一多民族大家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一、从考古材料看先秦时期台湾的先住民间的以及与大陆的族群交往

近几十年来，台湾地区考古发现表明，旧石器时代台湾地区的古人类与祖国大陆的古人类

是“堂兄弟”。台湾旧石器时代古人类化石和旧石器分别在台南县左镇乡菜寮溪和台东县长滨

乡八仙洞发现。“左镇人”初步断定为约三万年前的人类，与北京周口店发现的“山顶洞人”

极为相近。长滨乡八仙洞的旧石器距今约一万五千年前，现在称为“长滨文化”，长滨文化的

旧石器制法与周口店等同时代遗址所发现的旧石器制法极为相似。就当下的资料而言，长滨文

化在台湾东海岸一直持续到距今约五千年前，与目前发现的新石器文化找不出联系的地方，也

就是说，其后出现的新石器时代乃至金属时代的文化，并不是由长滨文化逐步演变发展来的，

而是冰期结束后，台湾成了海岛后，经由海上传进来的新阶段的文化。

台湾的新石器时代遗址，差不多遍及全岛。最下层是大坌坑文化，其年代大约为公元前

3000–2500年。遗物以棕黄或红褐色粗绳纹陶为主。器物有碗、瓿等。瓿与碗的体部都盖满绳

印纹。瓿，有的很大，可高达四五十厘米，有时附柱状把手和根部带孔的低圈足；唇外部和肩

部常有用两根小棍并在一起刻划出来的波浪状纹和左右斜纹，有时还涂上成面或成条的红色彩

饰。石器有打制石斧和磨制小石锛、三角形中心带孔的箭镞。这类遗址集中在北部淡水河下游

沿岸、西北海岸、中部海岸和西南海岸，在东海岸也有零星分布。重要的遗址有：台北大坌坑、

台南八甲、高雄凤鼻头、澎湖果叶A等。这种以绳纹或贝划纹为主要特征的风格，在大陆的东

南沿海，如广东潮安的陈桥村、石尾山、海角山遗址，海丰的北沙坑，南海的西樵山，金门的

富国墩等地都有发现。从台南南关里遗址出土的大坌坑文化的大部分石斧、石锄、石锛、石凿

是由来自澎湖的橄榄石玄武岩制作的，少部分石锛和石凿是用来自台东的变质玄武岩制作的情

况看，当时，大坌坑文化的各族群之间存在的“库拉圈”交易，甚或跨海与澎湖岛上，乃至大

陆上的族群有着“库拉”交换。其次从南关里东遗址的墓地中的成年骨骼中残留有石矛、石箭

镞的现象和随葬有穿孔人牙的情况看，大坌坑文化中的不同族群中有着争斗，或已有猎首行为。

在公元前2500年前后，台湾西海岸地区同时出现两种新的原始文化。以北部台北盆地为

中心并延伸到北部沿海地区的是圆山文化，而分布在中南海岸与河谷的是一组以红陶彩陶和灰

黑陶为代表的文化，叫做凤鼻头文化。

圆山文化的石器多属磨制，除斧、锄、铲、镞、锛、凿外，还有有段石锛和有肩石斧。陶

器的质料多含细沙，以棕黑色为主，有的刷上棕黄色衣；器形以碗、簋为主，后者圆腹、低圈

足，有口颈，两侧下自肩端上到口缘常有一对平宽或圆形的把手，有盖；还有支座、纺轮等。

器表除素面外，有红色涂彩（平行条纹、点蚊）、锥刺纹、小圆形印纹和网形刺划纹。此外，

还有少量骨角器（镖鱼叉、箭头、针、锥等）和玉器（蛇纹岩制作的小锛、小凿、手镯等），

及少量的青铜器（手镯、两翼式青铜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