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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行答问──关于“夏商周断代工程”

苏辉／整理中国文物信息网2002.08.2017:24

今年４月，中国社科院历史所研究员李学勤、中国社科院考古所研究员仇士

华、张长寿和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研究员张培瑜四位先生前往美国，参加了

该月４—７日在华盛顿举行的“亚洲研究学会”年会。随后，仇士华、张长寿和

张培瑜３位先生又到芝加哥，出席了１２日芝加哥大学东亚语言与文明系的“顾

立雅学术讲座”和次日的讨论会。在这些会上，他们与同行学者就“夏商周断代

工程”的有关问题进行了积极的对话和交流。对于这些活动，张立东先生有《面

对面的对话——“夏商周断代工程”的美国之旅》一文（以下简称“张文”）在

《中国文物报》５月２４日发表，详细介绍了上述学术活动，但在关键环节上引

起读者的误解。为此，我们针对一些大家关注的问题请教了李学勤、仇士华、张

长寿和张培瑜４位先生。现将访谈的内容整理成文，敬献读者。

问：什么是“亚洲研究学会”年会？今年“亚洲研究学会”年会为什么设立

专题讨论“夏商周断代工程”？

李学勤：“亚洲研究学会”英文名为ＡｓｓｏｃｉａｔｉｏｎｆｏｒＡｓ

ｉａｎＳｔｕｄｉｅｓ，简称ＡＡＳ是美国最大的亚洲研究学者的组织，其他

国家的学者也可以成为会员，会址在密执安州的安阿伯。研究中国的学者，即汉

学家，在年会上占有较大的比例。

“亚洲研究学会”每年举行一次大会，这些年出席者常在２０００人以上。

大会有很多活动，而主要的是范围和内容多种多样的分组讨论会。今年是“亚洲

研究学会”的第５４届年会，按照《年会日程》，讨论会编号排到２２８，而在

会议期间发的《日程补编》上，讨论会编号竟排到５５０。

今年会上专设讨论会谈“夏商周断代工程”，这说明近年美国一些汉学家在

关注我们的工作。去年有友人告诉我，几位学者正筹备这个会，问我是否愿意参

加，我觉得可以由此向外国学术界介绍“工程”的情况，便表示同意。不久，就

得以同主持讨论会的哈佛大学人类学系李润权教授联系，仇士华、张长寿、张培

瑜和我都收到了“亚洲研究学会”的邀请。

问：ＡＡＳ年会的专题讨论会是怎样安排的？

李学勤：讨论会的题目经过商榷，定为“夏商周断代工程：交流与辩论”（Ｅ

ｘｃｈａｎｇｅａｎｄＤｅｂａｔｅ），在《年会日程》里编号７９，时间排

在４月５日星期五下午１—３点。一共有６篇论文宣读，第一个是我，文题是《夏

商周断代工程：方法与成果》。其次是张培瑜先生的《传世和出土文献中夏商周

天象和年代信息的分析研究》。第３位是美国斯坦福大学倪德卫（ＤａｖｉｄＮ

ｉｖｉｓｏｎ）教授，文题为《夏商周断代工程：两条途径定年代》。第４位是

斯坦福大学宗教研究系邵东方先生的《“今本”竹书纪年的争论及其与三代年代

学的关系》，第５位是张长寿先生的《沣西的先周文化遗存》。最后是仇士华先

生，文题为《１４Ｃ年代测定与夏商周年表的关系》。

由于论文多而时间短，每人只能作简要的发言，给了我、倪德卫、邵东方各

２０分钟，其余３位各１２分钟。原拟由在哈佛大学作访问学者的陈星灿先生担

任评论人，只给５分钟，但连这一点也未实现。因为讨论会是一场接一场，到限

时就必须把会场腾空。

问：听说李先生在会上做了一个声明？

李学勤：是的，４月５日下午的会上我做了一个声明。做这个声明是经过讨

论会主持人和几位发言人同意的。由于曾有美国报纸和学者对“工程”有所误

解，我说明“工程”是由政府资助的科研项目，但整个研究工作是学者做的，成

果包括“夏商周年表”系由专家组公布，不是“政府行为”，也没有强求什么人

接受的意思。这个说明是有效的，在随后的讨论中，没有人再提到这方面的问题。

问：ＡＡＳ年会关于“夏商周断代工程”的专题讨论是否充分？

李学勤：４月５日下午的会过于紧凑，几位发言人主要是陈述自己的观点，

其间自然有不同意见。例如倪德卫教授认为“工程”的阶段性成果只有周懿王元

年“天再旦”为公元前８９９年是正确的，他专门提出周厉王不能有３７年，以

此为“工程”西周年表不可信的证据。

６篇论文讲完后，时间所剩无几。不多的几个提问中，有的还是专业知识方

面的问题，仇先生就遇到一个。

仇士华：有人问，他想了解美国的树轮校正曲线为什么可以适用于中国。我

做了比较详细的解释：中国确实没有专门进行１４Ｃ树轮年代学的研究，但树轮

校正曲线却是全球通用的；若用的是气候特征，当然只适用于各个气候区，而此

处用的是树轮里的大气１４Ｃ起伏特征。大气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