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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第1期时代法学

试论国际环境法的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

杨兴

摘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主要包涵两层意思：共同责任和区别责任。但共同责任和区别责

任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机联系的统一整体，并分别具有丰富的内涵。确立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是

国际环境保护事业的历史发展所使然。由于该原则体现了发展中国家维护自身权益和平等地参与国际

谈判以解决全球环境问题的意愿，故而其对发展中国家具有较强的亲和力。该原则具有很强的实践品

格，其适用范围主要局限于环境保护领域。它是正在形成和发展中的国际环境法的基本原则，也许在不

远的将来能获得国际习惯法的法律地位和效力。

关键词：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共同责任；区别责任

早在20世纪60年代末，一批有洞见的人就曾积极地倡导和强烈地呼吁“很明显，千百年来对环境的忽

略已将人类带到最后的一个十字路口。我们对大自然的肆虐行径，使我们的生活质量恶化，甚至危及我们的

生存。……因此，我们决意行动起来。我们呼吁一场旨在改变对环境——它正在起来反抗我们——的行为

的革命。……我们将重新开始。”(1因此，为了构建一种既符合人类发展的主观需要，又合乎生态环境自然

客观规律要求的、现代化的、人与自然的新型关系——平等、和睦、和谐、统一、相互尊重。【2】世界各国达成

了共识，在《里约环境与发展宣言》等一系列国际环境法文件中确立了可持续发展这一全新的战略。然而，诚

如朱镕基总理所强调指出的“实现可持续发展，是世界各国的共同任务。…全球可持续发展战略能否得到实

施，相当程度上取决于里约环发大会确定的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的落实情况。”(3]值得注意的是，在共

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的实施方面，并非如人们所想象的一帆风顺，有些既定的承诺未得到认真地履行。尤

其在2002年9月举行的约翰内斯堡可持续发展世界首脑会议上，一些发达国家甚至对“共同但有区别的责

任”提出疑义。虽然最后通过的文件重申了这项原则，但质疑声的出现值得警惕。【4】有鉴于此，深刻地认

识、理解和把握这项原则，无疑既是一件积极而富有时代意义的课题，亦是横亘于每位国际环境法学者面前

的义不容辞的责任。笔者拟就该原则的若干问题略陈一孑L之见，以期抛砖引玉。

一、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的法律界定

(一)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的历史发展

“法律史上的任何时代区分都是任意和主观的东西。”[5]基于此，笔者无意对该原则的历史发展作阶段

性或时代的界分，而旨在对该原则的生成有着深刻影响的国际环境法律文件进行历史性的回顾，对该原则的

历史轨迹作出概括性地描述。一般认为，此原则是从国际法中衡平原则的适用中发展出来的。【lJ考察有关

作者简介杨兴，湖南师范大学法学院讲师，武汉大学法学院国际环境法博士研究生。

本文系武汉大学法学院王曦教授主持的教育部文科重点研究基地重大课题国际环境资源法理论、实践及我国对国际环境资源法的

应用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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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蚰taRi曲ts，Alln8ls0fmmIicall，BI酬删ia，kc．，1976，V01．19，p．100一101．

[2]吕忠梅：环境法新视野，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版，第32页。

(3】张铁钢、熊思浩：《各国共同努力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中国环境报)，2002年9月4日，第l版。

[4】新华社：《最重要的是行动》，《中国环境报》，2002年9月6日，第l版。

[5][日]大木雅夫著，范愉译：《比较法，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20页。

[1]金瑞林主编：《中国环境法》，法律出版社1998年版，第2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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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数据

国际环境法文件，可以发觉该原则的历史发展大致经历了从“强调共同责任”到“共同责任与区别责任并重”

(或日：将共同责任和区别责任视为有机联系的统一整体)的嬗变过程。

在国际环境法的历史上，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的端倪可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一些全球性

资源保护的国际法文件之中发现。应当说明的是，这段时期，该原则还处于发展的雏形状态，有关国际环境

法文件的规定多侧重和强调“共同责任”，尚未认识到“区别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