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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布伦塔诺对心理现象和物理现象的区分

布伦塔诺把一切现象划分为心理现象和物理现象，并且认为心理现象是心理

学的研究对象，他进一步又将第一性的心理学确定为“描述的心理学”。以此为基

础，胡塞尔开创了对意识结构的本质进行描述分析的现象学。

标签：心理现象；物理现象；表象；判断；情感

布伦塔诺对于胡塞尔之后的现象学运动有着重要的影响。如果没有布伦塔诺

的工作，胡塞尔的现象学是难以想象的。

一切专门科学和每一种要求成为科学的哲学，都努力追求知识和真理。因此，

对知识的研究必须找到真理的所在，即人们能够在其中发现真理或谬误之类东西

的领域。显然，只有命题或者说判断才能够成为知识的基本单位，只有命题才有

真假之分，具体的单个事物是没有真假可言的。例如石头或台风，无所谓真假。

只有“石头是坚硬的”，“台风是热带气旋的一个类别”这样的命题才是有真值的。

“因此，确定真理所在的问题就可以归结为这样一个问题，即真的现象或假的现

象能在意识领域的哪些局部里呈现出来。为此，首先需要就意识的东西的总体进

行研究”[1]42。

布伦塔诺把我们的意识的材料分为物理现象和心理现象两大类。应当首先指

出的是布伦塔诺所说的现象并非康德意义上的一个在其身后以无法接近的方式

隐蔽着物自体的现象，而是指所有意向于“我”的东西，一切向我显现的东西都可

以说是“现象的”。并不存在与实在相分离的现象。

布伦塔诺区分物理现象与心理现象的关键词是“表象”，“每一呈现在感觉中

和想象中的表象（Vorstellung）都是心理现象的一个实例；这里的表象不是指被

表象的东西，而是指表象活动本身”[2]39。表象并不是指被表象的东西，而是对

某种东西的表象。或者说表象是一种表象活动。比如，我看到一块色彩，听到一

段乐曲，触到一种硬度，嗅到一种气味，尝到一种味道，等等。这些都是表象活

动的实例，也就是说都是“心理现象”。而物理现象则是指被表象的东西，比如我

看到的一块色彩，听到的一段乐曲，触到的一种硬度，嗅到的一种气味，尝到的

一种味道。由此可以看出，心理现象是一种将物理现象包含于自身的一种更复杂

的现象。在了解了何为表象之后，我们可以进一步把心理现象定义为“表象以及

建立在表象基础之上的现象。”“每一判断、每一回忆、每一期望、每一推理、每

一信念或观点、每一疑虑都是一种心理现象。而且，每一种感情，包括欣喜、懊

悔、恐惧、希望、傲慢、失望、愤怒、钟爱、厌恶、选择、意向、震惊、惊奇、

轻蔑等等，也都是这样的一种现象”[2]39。由此可以看到，布伦塔诺在这里认为

心理现象和物理现象的区别在于，前者是表象活动本身，而后者则是表象活动所

指向的对象。心理现象是把物理现象包含于自身之内的一种二阶性的现象。并且

没有哪个心理现象可以是一个脱离物理现象的空洞的表现活动本身，即没有对象

的活动是无法设想的。换言之，任何心理现象或表象活动都有一种物理现象所没

有的双层结构，即表象活动和表象对象的相互关系。在此可以看到，这里的心理

现象与物理现象与胡塞尔后来的意向性分析的基本概念意向活动和意向对象何

其相似！布伦塔诺虽然没有使用意向性一词，但他实际上已经提出了意向性学说。

用布伦塔诺本人的术语说，则是心理现象具有“意向性的内存在”，而物理现象则

不具有这种内存在，例如一块石头只是一种安于自身的存在，作为这样的存在，

它不与某物发生关系。相反无联系的自身封闭的心理现象却不存在，心理现象总

是关于某物的意识。这种意向性的内存在是心理现象所独有的，每一心理现象都

把某物当作对象而包容于自身之中，任何心理现象都是一种意向性的活动，即对

个体对象的指向、知觉中总有某物被知觉，在判断中总有某物被肯定或否定，在

爱、恨、怀疑、相信中总有某物被爱、被恨、被怀疑、被相信。

布伦塔诺进一步把心理现象界定为表象，判断，情感三种，但表象构成了判

断和情感等其他心理活动的基础，我们不能判断某些东西，除非这种被判断的东

西事先被表象出来。情感也是基于某种表象之上的，可以看到，与传统的知、情、

意三分不同，布伦塔诺把意志行为和情感行为未加以特别的区分和强调，而是统

一概括为情感现象这一概念。布伦塔诺认为由于意志现象和情感现象都有价值论

意义上的倾向性，因此可以把两者划归为一类。另一方面，传统上称之为“认知”

或“思想”的东西，在布伦塔诺这里被更精细的区别为表象行为和判断行为。绝大

多数的传统哲学家和心理学家一直试图把判断的本质看作是表象的相加或结合，

因此就把判断归结为了表象，而且也不认可判断具有一种特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