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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法律之二元模式

【摘要】：在法律文明发展史上，人类精神总是循着已然的法制构建探索深

邃的本质基点，并将这一基点定义为人类理性。从而，出现了应然的人类理性与

现实法律的二元模式。在法的实践探悉中，自然法与实在法曾经一度对立；而其

后频繁的派系较量与沟通，推动此种对立模式历经嬗变，逐步重构，建立起自然

法与实在法的新二元关系。

【关键词】：自然法；自然；偶然性因素

在西方政治和法律思想中，有一个源远流长且经久不衰的的法律概念，即”

自然法”。何谓”自然法”？《大不列颠百科全书》这样定义：”哲学家和法学家所

用的术语，通常指人类所共有的权利或正义体系。作为一般承认的正当行为的一

组原则，它常和国家正式颁布及由一定法令施行的’成文法’形成对照”。【1】该

定义在构建自然法本体论的同时，也清晰地揭示了自然法与实在法间的微妙关

系。在西方法律史上，这种微妙的关系即诠释为法的二元分裂及其嬗变。

一、二元模式之源

中世纪，在地中海文明淬火历练中，理性、自然等源性概念被推崇为科学

精华而得以提炼。历史的车轮碾过数世纪的文明，几千年的积淀铸造了自然法元

素。

（一）自然法的历史变迁

自然法诞生之后，在西方法律思想发展的历史长河中经历了古代自然法、

中世纪自然法、古典自然法和新自然法四个阶段。

古代自然法的源头溯至古希腊、罗马时期。从古希腊柏拉图的理念论，亚

氏的自然正义说，到斯多葛学派明确提出的自然法思想，都不约而同地坚信宇宙

存在支柱性的”自然法”或”世界理性”。在此基础上，古罗马哲学家西塞罗提炼出

经典的理性主义自然法理论。从西塞罗自然法理论来看，法律（自然法）的本源

并不是人类智慧的产物，法律始终和人类行为保持一种同行的态势，”法律是最

高的理性，从自然生出的，指导应做的事，禁止不应做的事”，”最高的法律（即

自然法）是万世存在的，发生于成文法未制定，国家未成立以前的。……”【2】

故此，古希腊、罗马时期的先哲们已本着批判的精神，站在自然法的高度审视着

实在法，并深信只有符合理性原则、自然正义的实在法才具备法的效力，才是真

正的法。古代自然法是法律”二元论”思想先河。

中世纪自然法在承继古代自然法的同时，又深深地打上了”神”的烙印。从

奥古斯丁对神的绝对信仰，到托马斯·阿奎那将奥古斯丁的神学与亚里氏多德的

思想相结合，中世纪自然法以神学自然法的面貌指引着实在法的价值取向。阿奎

那在论及法律时，说到：”法律是否有效，取决于他的正义性。但在人类事务中，

当一件事情能够正确地符合理性的法则时，他才可说是合乎正义的，并且像我们

所已经知道的那样，理性的第一个法则就是自然法律。由此可见，一切由人所制

定的法律只要来自自然法，就都和理性相一致。如果一种人法在任何一点上与自

然法相矛盾，它就不再是合法的，而宁可说是法律的一种污损了。”【3】

古典自然法蜕去了”神”的面纱，”上帝不存在，自然法仍将存在”。【4】资

本主义法学家们”大都将自然法同社会契约说和天赋人权说密切联系起来，以之

构成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专制的理论基础，在历史上起过进步作用。”【5】

新自然法以反思德国法实证主义为契机，走下上帝的圣殿，完成人类理性、

正义及权利的结合。其不再单纯强调自然法的永恒性，而是在自然法的基础之上

关注社会现实性。

对自然法认识本位变迁和话语语境变迁，自然法在不同的发展阶段，由不

同的世界本位观赋予其独特的内容，表述着人类历史和思想发展进程中的不同语

境。

（二）法的二元之源

英国自然法学家洛克认为，在自然法产生之前，人类生活在一种无政府的

自然状态。这种自然状态由于缺乏明确的法律，缺乏执行法律的工具，而经常出

现战争，因此并非理想生活。人们为了摆脱自然状态，进入有普遍行为规则的文

明社会便定立了契约、设置了政府，而契约和政府的创设必须以自然法为原则。

由此，随着文明社会的到来，契约、政府的创设，人们的行为便受到双重规范，

即自然法与实在法。

赫拉克利特之前，法实际上就是自然、理性和正义本身，法的应然和实然

状态浑然一体。在赫拉克利特那里，有了应然和实然相区分的二元思维方式，人

们行为的双重标准有了表达：底比斯城邦一对兄弟，波吕尼克斯和，厄特俄克勒

斯。厄特俄克勒斯为了保卫城邦而战死，波吕尼克斯则叛变后转而攻打底比斯城

邦而战死。底比斯城邦的统治者克瑞翁决定对叛徒进行惩罚，不允许波吕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