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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知识产权法与反垄断法的关系

知识产权法和反垄断法都是近代市场经济发展的产物，是两大独

立的法律体系。知识产权法通过对相关权利人法定权利的保护，旨在

鼓励创造性智力活动，促进技术进步与社会经济发展；反垄断法是对

完全自由市场经济的否定，它通过国家干预排除各种竞争障碍，为整

个社会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两大法律体系有各自的宗旨、目标与侧

重点。从逻辑上看，知识产权法是反垄断法的例外，它通过授予知识

产权人一定限度的法定垄断权，从某种程度上排除了竞争，而反垄断

法的规制对象正是各种排除和限制竞争的垄断行为。在促进有效竞争

上，反垄断法与知识产权法一个是“抑”，一个是“扬”；一个是“盾”，

一个是“矛”，两者通过“貌离”最终实现“神合”。

知识产权本质上是完全或部分垄断的产物，知识产权法以个人为

本位，主要并直接保护私益；反垄断法强调自由、否定垄断，以社会

为本位，主要维护公益。两者之间的潜在冲突实质上反映了个体权利

与社会整体利益之间特定情况下可能存在的冲突。

一般来说，当权利人行使知识产权超出法定范围，与反垄断法所

要实现的社会整体目标冲突时，反垄断法就应优先适用。

一、法律属性的分析

知识产权是民事权利，是私权，知识产权法赋予知识产权人以垄

断权，是法律综合各种利弊关系后的一种行为选择，以刺激智力创造

者的创造积极性，促进科技成果创新，推动国民经济发展和国际竞争

力提高。这与反垄断法的目的相一致。因此，知识产权范围之内的垄

断是反垄断法适用的例外。

知识产权虽然是合法的垄断，但权利人极易利用知识产权占领市

场，排挤竞争对手，因此，知识产权的行使必须在反垄断法的框架内

进行。知识产权法与反垄断法在知识产权滥用上的冲突实际上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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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与社会整体利益的矛盾。当作为特别法的知识产权法对有关的知

识产权滥用行为没有规制或规制不明确时，民法的基本原则如诚实信

用原则、禁止权利滥用原则和公序良俗原则等也可对滥用行为进行一

定程度的控制。但是，受基本原则适用的限制，这些原则对知识产权

滥用的控制只能在特定情况下以补充法律漏洞的方式实现。

反垄断法主要是公法，是以社会责任为本位，并以社会利益的维

护作为其价值追求。反垄断法所限制的并非企业通过先进技术、优秀

的策略等正当商业行为而获得的市场支配地位及高额利润，而是出于

消灭竞争压力、长期获取超额利润的目的以非正当的方式对于该利益

的维持与滥用。另一方面，反垄断法是国家干预经济的法律，因而也

一直为一些自由经济学者所诟病，这点毋庸讳言。

无论是知识产权法的具体规则还是民法的基本原则，都是以私法

作为立足点和出发点，都仅是在私法的框架内寻求问题的解决方式。

作为一种传统的规制方式，知识产权法的具体规则和民法的基本

原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知识产权的滥用，但是以知识产权法和民

法基本原则为代表的私法途径在解决知识产权滥用上存在局限，传统

规制方式的弊端和不足决定了在私法的体系框架内，要彻底根除知识

产权的滥用是不可能的。本质上，无论是知识产权法还是民法都是私

法，是以个人主义哲学为指导的，私法发挥作用的前提和基础是建立

在主体平等与自由的假定之下，但这一假定忽略了社会生活中主体之

间实际上的不平等与不自由。同时，私法又通过“所有权绝对”和“意

思自治”等基本原则，进一步强化了私权主体对个体利益的追求，而

这必然导致优胜劣汰，社会资源必然要向少数人集中，久而久之，必

然形成垄断。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发现，垄断实际上是私法发展异化的结果，是

遵循私法规则所必然导致的后果。因此，在私法范围内克服垄断是十

分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为了能够对知识产权滥用进行有效的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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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跳出传统的私法框架，以更宽广的视角来审视知识产权滥用的法

律规制问题。

竞争是市场经济的基本法则，也是整个市场运作的原动力。竞争

的作用是优胜劣汰，使有限的社会资源得以优化配置，促进社会经济

的繁荣。知识产权法通过对知识产权所有人可预期的合理垄断利润的

保护，使经营者能够事先根据法律的规定，比较确定地预测其技术开

发和创新投资的经济回报，从而鼓励其通过技术创新增强市场竞争

力，更好地释放竞争潜能，推动科技进步。对反垄断法而言，维护平

等竞争秩序是其存在的根源和内在精神，促进有效竞争和经济发展是

其目标和归宿。反垄断法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