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然的理由到自然的敌人-奥康纳与科威尔的生态社会主义思想比较研究.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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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然的理由到自然的敌人

奥康纳与科威尔的生态社会主义思想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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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长安

摘要：美国生态社会主义的重要代表奥康纳和科威尔同属于一个学术共同体，他们分别从“自然的理由”与“自然的敌人”两个维度展开了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和对资本主义制度的生态批判，从而拓展了生态社会主义思想的新境界。比较两人的生态社会主义思想，有助于正本清源，廓清思想的学术迷雾，勾勒美国生态社会主义思想的大致发展脉络。

关键词：奥康纳；科威尔；生态社会主义

作者简介：鲁长安，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生，主要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和生态社会主义。（湖北武汉430072）

基金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历史、理论和现实”（项目编号201111501020006）的阶段性成果。

詹姆斯·奥康纳(JamesOacute;Connor)(1930-)（以下简称“奥康纳”）与乔尔·科威尔(JoelKovel)(1936-)（以下简称“科威尔”）都是美国生态社会主义的重要代表，他们组成的学术共同体与约翰·贝拉米·福斯特(JohnBellamyFos-ter)（1953-）和保罗·伯克特(PaulBurkett)(1943-)组成的学术共同体曾展开过学术争鸣，共同推进了北美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学术进步与实践发展。奥康纳的代表作《自然的理由——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研究》与科威尔的代表作《自然的敌人——资本主义的终结或世界的终结？》堪称美国生态社会主义的绿色经典姊妹篇，奥康纳于2003年将亲自创办的美国著名左翼期刊《资本主义、自然与社会主义》的主编一职传给科威尔，因此，二人同属于一个亲密的学术共同体。本文拟从“自然的理由”到“自然的敌人”这一历史轨迹出发，比较奥康纳与科威尔的生态社会主义思想的主要联系与区别，从而正本清源，廓清学术思想迷雾，梳理美国生态社会主义思想的大致发展脉络。

一、从双重危机到自然的敌人

奥康纳继承了生态马克思主义的生态危机理论和异化消费理论，提出了资本主义生产的无限性与资本主义生产条件的有限性之间的矛盾。他把马克思主义关于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概括为第一重矛盾，而把资本主义生产的无限性与资本主义生产条件的有限性之间的矛盾称为第二重矛盾。第一重矛盾侧重于揭示资本主义社会内部矛盾的运动，主要是资本主义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它们之间的矛盾运动会造成由于需求不足而导致的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而第二重矛盾侧重于揭示资本主义生产同外部自然之间的矛盾，是资本主义生产力、生产关系与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之间的矛盾，它们之间的矛盾会导致人类与自然之间的生态危机。第一重矛盾和第二重矛盾相互作用，导致经济危机与生态危机共同存在于全球化资本主义体系当中。奥康纳通过分析资本主义的生态可持续发展的不可能性阐述了资本扩张的逻辑同生态之间的矛盾和对立。在他看来，资本是出于对自然的保护的，资本扩张的必然结果是造成生产成本的提高和生产条件的破坏。

科威尔继承和发展了奥康纳等人对资本主义制度及其生产方式的反生态本性的批判这一生态马克思主义的核心观点，他指控资本是生态危机的直接原因，鲜明地提出了“资本是自然的敌人”这一著名观点，其主要观点是：

第一，通过对人类灾难的自然与社会的双重维度考察，提出资本在本质上是自然的敌人和人类的刽子手。基于人类忧患意识与生态责任意识，科威尔大笔勾勒了生态灾难的轮廓，他鲜明指出：“写作《自然的敌人》服务于这样一个理想。它试图表达一种新兴的但依然不完全的领悟：我们所向披靡的资本主义制度的生产，人类已经设计的最伟大的和最自豪的全部改造自然的形式，现代文化和现代国家组织者的决定性影响，这些在本质上是自然的敌人和人类的刽子手。”这就开启了生态批判的资本视阈。

第二，通过揭示资本的反生态本质与资本主义制度的癌性增长，开创了与众不同的生态社会主义批判维度。科威尔指出，资本的内在反生态趋势主要体现在：是资本倾向于降低自己的生产条件；二是为了生存，资本必须不断地扩张；三是资本导致了混乱的世界体系，逐渐地使富人和穷人之间两极分化，这无法充分地解决生态危机。因此，他提出：“我们需要检验，为什么我们谈到资本时，它好像有自己的生命，这迅速地超越了它的合理功能，为了癌性增长而消耗生态系统。毋庸置疑，资本本身并不是一个生物体。恰恰相反，资本类似于由侵入活着的人类的致癌病毒所建立的一种关系，这种致癌病毒强迫人类侵犯生态的整体性．建立自我复制的结构，促使巨大的力场两极分化。人类的生活如同资本，人类成为了资本的人格化，并破坏着生态系统。”这些话语深刻地诠释了资本的反生态本质与资本主义的癌性增长在生产过程中进行的肮脏交易——破坏生态系统的整体性，生动地阐述了自然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