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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内战时期解放区教科书中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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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

［摘要］对于中国童话的研究，多是从儿童期刊、载有儿童文学作品的报纸和以单行本发行的童话作品着手，而教科书中的童话亦应被关注和研究。本文选取内战时期的解放区教科书作为研究阵地，挖掘和探究该时期、该领域教材中童话的特征，以此更好地了解和研究中国童话的发展演变。

［关键词］解放区；教科书；童话

I286：A：1672-8653（2013）02-0026-03

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共在敌后开辟了许多抗日根据地。到了内战时期，又形成了各个解放区，与国民党政权对立并存。这样的时代背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中共在战争时期的教育制度及教材的编写状况。教材中的童话在这样的历史环境中自然也会表现出相应的独特之处。现以1948年晋绥边区新华书店出版的《国语课本》（初小用）1~3册、1948年东北书店印行的《初小国语》第2册、1948~1949年华北人民政府教育部审定的《国语课本》（初小用）第2~5册为例进行分析。

探究解放区教材中的童话，可知其首要的特点是篇幅短，数量少。

根据教材的编辑特点，教材中的作品都要做到简洁精练，所以这里所指的篇幅短、数量少，主要是相对于同时期的国统区而言。不过，这样的情形与当时的社会环境有着密切的关联。首先是由于战争环境，交通不便，处于战争环境的根据地或解放区，尚没有条件实行统一的学制。国统区或中央编辑的教材也不能完全地输往其他地区，所以各地只能根据自己所需，因时制宜地自编教材，以应需求（如《国语课本》在“编者的话”中提及“陕甘宁边区及晋察冀边区初小国语课本编写而成”）。而解放区多分布在农村，很多人对童话这一“舶来品”的名称并不熟悉或擅长，而他们所熟悉本土化的有着童话因素的神仙故事则因具有封建迷信色彩而被摒除，更不可能列入教材。所以，童话针对于儿歌、寓言来说，比重自然不高。其次，则与中央的教育政策及方针有关。党在每个革命历史阶段，都会根据革命任务和斗争形势的发展，提出相应的教育工作方面的方针和政策。进入到全面抗战后，中央一度推行抗日教育，1944年毛泽东在陕甘宁边区文教大会上说：“我们的工作首先是战争，其次是生产，其次是文化。”而其后的内战时期，进行的是民主主义革命教育，其内容自然多以战争和生产为主。由于条件的限制，教材的编写尚属不易，更不用说其他方面了。

不过，这并不表示课文中就没有童话。纵观三套八册课本，其中便有以第一人称来写讲述水的特征的拟人体童话———华北版《国语课本》第五册二十课《我的名字叫什么》。亦还有蕴含童话因素的动物寓言，如晋绥边区版《国语课本》初小用第一册三十三课《乌鸦喝水》、第三册三十课改为儿歌形式的《龟兔赛跑》、三十五课《各不相让》等。

如上所说，教材受当时的教育政策方针影响，所以，该时期童话在教材里所表现的第二个特点便是有鲜明的政治性和思想性。“老解放区课程设置的特点是实际、精简、集中、连贯，反映在教材上就是强调政治、注重实际、力求精当、讲究实效。”[1]1937年，中共便在《抗日救国十大纲领》中提出“改变教育的旧制度、旧课程，实行以抗日救国为目的的新制度、新课程”的教育纲领。教科书不仅是为德智启发的工具，更应该是灌输思想意识的工具。教育须为政治服务，解放区编写的教材，主旨便是让儿童学习课文题材所涉及的生活、自然、历史的知识同时接受政治思想教育。抗日战争时期，爱国教育渗透各门课程当中。在解放战争时期，相对于国统区而言，教科书在低年级便有明显的强化政党的教育思想。如晋绥边区版《国语课本》（初小用）第一册三十七课的《翻身》：“阳出来满山红/人民起来要翻身/人民翻身靠那个/要靠大家一条心”；三十八课《解放军》：“再亲不过自家人/再好不过解放军/救中国爱人民/解放军就是自家人”；三十九课《共产党》、四十课《毛泽东》等。在八册课本中，像这样明确地表现政治思想观的童话尚无出现，但从与童话相关的儿童剧尚可看见浓厚的革命意识和政治色彩，如《初小国语》第二册的《打狼打狗》：

狼唱：小孩儿乖乖

把门儿开开

快点儿开开

我要进来

小孩唱：不开不开我不开

你是个祸害

不放你进来

狼唱：小狗儿乖乖

把门儿开开

快点儿开开

我要进来

小狗唱：就开就开我就开

请你快进来

吃掉那小孩

小孩唱：兄弟们快来

狗和狼作怪

来了大祸害

快来除祸害

众小孩唱：我们大家一起来

不怕狗作怪

不怕狼作怪

定要除祸害

从这部童话剧的文本上可以窥见欧洲民间童话《狼和七只小羊》的影子，但与原来的故事大相径庭。在该时期的拟人体童话当中，动物多弱化了原本的生物意义上的特征，而是作为文化符号存在。如上文中出现的“狼”、“狗”，总是以反面角色呈现。狼、狗承载着恶人的特征，如凶猛、狠毒、狡诈，等等，所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