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基层吏员经济状态分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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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基层吏员经济状态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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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奥

[摘要]战国时期，官僚制取代世卿世禄制，即使县廷中小吏，法律对其选任都有着严格而细密的规定。

这些非世袭吏员，其权力、地位皆来自君主之授予，对专制君主有着强烈的依附关系。此外，君主还在经济上

对有过失的吏员进行处罚，使吏员不得谨守慎微地为君主服务。

[关键词]吏员；经济地位；行政处罚

K23：A：1672-8653（2016）05-0016-03［作者简介］王奥，男，河南周口人，渤海大学政治与历史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史（辽宁锦州，121000）。战国时代，随着各国变法运动的展开，世卿世禄

的局面被打破，非世袭的官僚取代世袭贵族，广泛存

在于中央到郡县乡里各级政府机构。《说文》曰：“吏，

治人者也。”[1]职业化的官僚是维持统治秩序的重要

社会阶层，其职务涉及民政、财政、司法、治安、教

育等各个方面，成为政府运作的支柱和载体。在这种

官僚体系中，基层的官僚势必居于多数，是各种行政

行为的具体执行者，对国家机器的运转起着重要作用。

《汉书》中将县廷中吏员分为“长吏”与“少吏”：“县

令、长，皆秦官，掌治其县。万户以上为令，秩千石

至六百石。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石。皆有丞、

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是为长吏。百石以下有斗食、

佐史之秩，是为少吏。”[2]秦简中不见“长吏”、“少

吏”称谓，这种称谓可能初为非正式称谓，是以在秦

简中所见的律令、官文等正规场合不使用。

县以下所设官署，其长官称“啬夫”，如田啬夫、

仓啬夫等，“县啬夫”或为县令之别称；啬夫之副职

称“佐”，如田佐、仓佐等；官署中负责文书这称“史”，

如仓史、狱史等，县令之史称“令史”。此外，县廷

中小吏名目还有少内、司空、司马、金布、治狱、主户、

主责、乡守、乡主、田典、校长、牛长、求盗、邮人等。

这些官名在《汉书》中不见记载。睡虎地秦简中有“下

吏”一称呼，整理小组注：“秦汉时把原有一定地位

的人交给官吏审处，称为‘下吏’。”则“下吏”非

低级官吏，而是一种刑徒。

一、基层吏员的选任

欲为吏之人，首先要师从现任之吏，入籍为弟子，

学习充任吏员的基本技能。《除弟子律》：“当除弟

子籍不得，置任不审，皆耐为侯（候）。使其弟子赢律，

及治（笞）之，赀一甲；决革，二甲。”[3]弟子在学

习期间，将受到其师使役，但使役标准有法律规定，

不得过度使役，也不得体罚，否则会受罚。弟子学成，

其师可以举荐弟子任职。弟子学成，其师不保举，或

保举不当，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弟子在身份上有一定限制，并非人人可以做弟子。

弟子在学习期间，不用服徭役、兵役。《秦律杂抄》：

“县毋敢包卒为弟子，尉赀二甲，免；令，二甲。”[4]

应服兵役的卒充作弟子逃避兵役，在法律上不允许，

如犯令，包庇卒的县尉、县令会受到惩罚。《除吏律》：

“非史子也，毋敢学学室，犯令者有罪。”[5]“学室”

是培养以文书为职务的史的专门学校，只有史之子才

可以在学室学习。

弟子学习一定时间，要接受考核，考核不合格将

受到惩罚。《除吏律》：“驾驺除四岁，不能驾御，

赀教者一盾；免，赏(偿)四岁繇(徭)戍。”[6]学习

驾车的最长期限是四年，四年之后仍不能学会，弟子

本人将被除籍，还要补偿学习期间免除的徭役，教者

也会受到牵连。

弟子学成且考核合格，获得充当吏员的资格，而真正入仕任职，还要经过长吏任命。《除吏律》：“除吏、

尉，已除之，乃令视事及遣之；所不当除而敢先见事，

及相听以遣之，以律论之。”[7]新任吏员必须接到正

式的任免才能就职，否则要论罪。有些较高的职位，

还要考虑人选的年龄问题，《内史杂律》：“除佐必

当壮以上，毋除士五（伍）新傅。”[8]对于佐一级的

职位，需要到壮年即三十岁以上才能担任，刚成年者

不能担任。秦律还反复强调，因犯罪被免职者不能再

次入仕，如《除吏律》有“任法（废）官者为吏，赀

二甲”，《内史杂律》有“令赦史毋从事官府”[9]的

规定。

基层官缺众多，长吏未必能全部亲自物色人选，

这是则需要乡部啬夫向长吏保举人选。《里耶秦简》

中有一条乡啬夫向县长吏保举吏员的公文：“卅二年

正月戊寅朔甲午，启陵乡夫敢言之：成里典、启陵邮

人缺。除士五（伍）成里匄、成，成为典，匄为邮人，

谒令、尉以从事。敢言之。正月戊寅朔丁酉，迁陵丞

昌却之启陵：廿七户已有一典，今有（又）除成为典，

何律令应？尉已除成、匄为启陵邮人，其以律令。”[10]

启陵乡的乡啬夫向县令、县尉举荐成、匄两人分

别担任里典、邮人，可见里典、邮人的人事任命权在

县令、县尉之手。四日后，县丞代表县廷回复乡啬夫，

驳回了任命成为里典的举荐，而同意了任命成、匄为

邮人。县长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