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文学研究的时间起始、空间场域与参照性问题——基于“年代学”的一种思考.pdf

2024年第3期

九十年代文学研究的时间起始、

空间场域与参照性问题

——基于“年代学”的一种思考

◎吴秀明

摘要：九十年代文学在当下日益明显地受到重视，以致成为当代文学研究的一个新的学

术生长点，但真正按照年代学理论对之进行探讨的，似尚未有之。本文据此，从时间起止、

空间范畴和参照性等方面展开考察，其意是想从最基础和最基本问题切入，来表达对如何规

范和推进九十年代文学研究的想法。而这些研究，不仅具有学科自律的意义，而且也内在地

蕴含了对九十年代文学的整体判断及其对九十年代性的理解。因此，应该有必要引起重视。

关键词：九十年代文学研究；时间起始；空间场域；参照性问题

近些年来，无论是学者个体的学术旨趣，还是这里所谓的年代学，“就其最广泛的意义而言，是

整体学界的研究趋势，都显示出对九十年代文学的一种时间尺度，一种编次年代顺序的方法。”（《新

重视。特别是最近二三年，更是将它当作一个重要编不列颠百科全书》，1980年版）从词源角度考索，

“富矿”进行再开发，有关专题性的会议、栏目和年代学原为近代拉丁语chronologia，系由希腊语词

文章颇为密集，以致形成当代文学研究的一个新的头khronos与logia组合而在，意即关于时间的学问。

学术生长点。但我们也应看到，这种情形与其“富作为上承八十年代下启21世纪的一个“历史

矿”蕴涵及其人们期待存在着较大差距，更不要说性的过渡”，离今已有不长也不算太短的年代学研

与成果丰硕的八十年代文学研究相比了。我们面临究，九十年代文学“断代”的基本面到底是什么？

的一个显在问题是：九十年代文学研究越来越多，这种“断代”中所包含的“跨代”又如何理论地给

但真正把它当作文学史中相对独立且蕴含丰富多面予解释？它有无自己的规范、标准和方法？如果

并具有自己逻辑内涵的一个时段，自觉地按照“年有，可否将这种“断代”与“跨代”复杂关系的考

代学”的理论对之进行探讨的，至今似尚未有之。察提炼成一个具有清晰边界和方向的整体性解释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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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文学研究的时间起始、空间场域与参照性问题

架？这些问题至今都没有得到应有的理论辨析。这作清晰区分和切割的时间起止问题，就这样提到了

里的原因，倘要深究，固然与九十年代文学积淀不我们的面前。为论述方便起见，笔者将本文所说的

够有关，但更为重要也更内在的，还可从我们对一年代时间起止简称为“10+X”：这里所说的“10”，

直延续至今、尚未终结的“长九十年代”的源头性是指“十年制”的九十年代文学，而所谓的“x”，

认识框架那里找到根由。这也就是为什么会出现如是指九十年代文学的起点、终点、模糊区。

人们所说的“八十年代有人认领，而九十年代无人起点是今人站在后设的立场，基于某种观念对

认领”的尴尬状况。当代文学固然可将七十多年作已然历史缘由的一种指认，从本质上讲是属于现代

为一个整体进行宏观研究，甚至与现代文学合为百性范畴，是现代性的一种学术活动。所以，它也受

年，有的还可进而上溯近代古代甚至远古时代，但到热衷于解构的詹姆逊的认同：“‘现代性’常常

也不妨根据自己研究对象及学科实际情况，将其切意味着确定一个日子并把它当作一个开始。无论如

割分段细析。这对饱和与拥挤而时间又不到四分之何，对各种可能性作出概述都是一件令人愉快，同

三世纪的新兴学科来说，是合适的。它虽不能改写时又具有指导意义的事，而这种概述又总是倾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