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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４.３第４６卷哲学社会科学版淮阴师范学院学报

批判实在论对结构—能动问题的反思与重解

赵华

(西安文理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ꎬ陕西西安７１００６５)

摘要:结构—能动关系问题ꎬ一直是社会科学理论界争论的棘手议题之一ꎮ批判实在论克服了整体主义方

法论、个体主义方法论及结构化理论在处理结构—能动问题时单一化的局限性ꎬ将结构—能动理解为时空演进下

的因果转换进程ꎬ重解了这一议题ꎮ批判实在论的解释ꎬ在本体论整合、历史时间性、分层与涌现等方面呈现出一

定的优越性ꎬ结构—能动是历时层面(时间)与共时层面(因果力)的生成与转换ꎮ

关键词:结构—能动ꎻ批判实在论ꎻ历史时间性ꎻ分层ꎻ涌现

中图分类号:Ｃ０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７￣８４４４(２０２４)０３￣０２３９￣０５收稿日期:２０２３￣１２￣２０

基金项目:２０２０年度陕西省社科基金项目“批判实在论的经济学研究”(２０２０Ｃ００３)ꎻ２０２３年度西安文理学院

网络思政项目“高校微信公众平台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研究”(２０２３ＷＬＳＺ０１)ꎻ２０２３年度西安廉政研究专项项目

“孙中山廉政思想研究”(ＬＺ２３１５)ꎮ

作者简介:赵华ꎬ教授ꎬ博士ꎬ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ꎮ

作为社会科学中一个长期的热点问题ꎬ结的、决定论与唯意志论的ꎮ从研究角度看ꎬ它形

构—能动关系主要指的是整体与个体相互构成塑了客观分析与主观解释两种对立的研究路

的关系ꎬ以及在这个互动关系中它们是如何共径ꎮ整体主义方法论ꎬ指所有个体的行动都能

同影响社会现象的ꎮ结构与能动这两个概念与从整体(社会、制度、结构)获得解释ꎬ系统结构

问题意识的形成ꎬ是社会科学在长期发展过程决定了人类的行为ꎬ该思想在马克思主义、涂尔

中逐渐形成的一套独特的个人与社会关系架干的社会学、帕森斯的功能主义社会学中都能

构ꎬ它具有相当深远的历史脉络ꎮ纵观问题的找到ꎮ结构外在于能动且能够显著制约能动ꎬ

全景ꎬ可以上溯到古典三大家ꎬ从涂尔干与韦伯而能动者只是结构的承载者ꎬ本身并无多少自

所代表的两种社会科学理论范式ꎬ一直延续到主性ꎬ整体主义方法论彰显出决定论、结构论的

帕森斯的结构功能理论ꎬ再到近些年二元调和立场ꎮ个体主义方法论ꎬ指社会科学的研究对

路径的开展ꎬ如吉登斯的结构化理论、洛克伍德象只能是个体ꎬ所有的社会现象、社会制度、功

的社会—体系整合、莫泽利思的社会层级说ꎮ能应该通过个体经历、个体决定来阐释ꎬ结构只

多数学者都力求在结构—能动问题上为自己开是个体意志的行动或意图行动的结果ꎬ个体主

拓一个理论位置ꎬ但都未能捕捉到重点ꎬ许多解义方法论彰显出了唯意志论的立场ꎮ

释依然呈现出浓烈的经验主义色彩ꎬ而批判实从整个社会科学的发展看ꎬ个体主义方法

在论重新赋予了结构—能动问题生命ꎬ从社会论的主张在经济学中非常流行ꎬ而整体主义方

世界的本体(实在、本质)进行探究ꎮ法论则在社会学中成为主导ꎮ作为整体的社会

科学明显处于悖论之中:一方面是亚当斯密

一、批判实在论对结构—能动问题的反思

式的激励驱动的行为观ꎻ另一方面则是涂尔干

结构—能动问题的认识ꎬ比较有代表性的式的标准推动的行为观ꎮ也可以说ꎬ个体在一

有整体主义方法论、个体主义方法论及吉登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