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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科学研究2024.2.

知识生产问题研究改进探讨

——基于过程与形态的知识生产分析框架

陶鑫盛毅

〔〔摘要〕〕知识生产是重要的现实问题，但当前主流经济学更关注创新，而忽视对知识生产

问题的研究。随着高等教育普及和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技术发展，知识生产活动频繁复杂与

知识生产理论落后的矛盾越来越明显。重新聚焦知识生产的理论研究，改变分析范式，成为指

导创新实践的必要。经济学对知识生产问题研究的改进应以知识主视角结合跨学科思维开展，

并构建统一的分析框架。在“认知产生—方案形成—载体知识化—知识化载体组织—载体实现

方案”框架下，生产效率、创新增长等问题得到新的解释：知识生产整体效率来自环节效率的

提高，技术多样化通过保证环节不断链以避免技术路径依赖“卡脖子”；认知的产出拓展生产可

能性边界，而方案的形成则填充内在可能性空间，两者以不同性质的增长共同构成总增长；载

体、组织等形态的变化提高知识产出效率但不直接影响认知产出。进一步地，知识生产将沿该

过程进一步分工并形成知识生产的三次产业，知识生产的模式也将进一步变化。

〔〔关键词〕〕知识生产；创新理论；跨学科；科技哲学

〔〔中图分类号〕〕F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4769(2024)02-0063-12

①

知识生产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议题之一。宏观上，世界各国都围绕创新体系出台了一系列政策，

在创新主体、创新环节、创新领域等方面的不同侧重和探索，体现出各国在知识生产问题上的不同认识

和实践思路，也将决定未来全球知识生产的格局；微观上，近年越来越多知识生产相关的问题被关注，

如智能制造、ChatGPT、数字孪生实验室等新技术冲击下智力劳动者就业结构的变动，版权、同行评议

阻碍知识流通及再创作，技术路径依赖抑制突破性创新等话题的热议，都显示出历史上长期小范围内存

在的知识生产矛盾已随着知识社会的到来逐渐成为必须关注的社会化问题。“一种特定的知识生产方式

②

占据着主导地位……没有任何一种可辨识的知识能够以其他方式进行生产”，研究知识生产、讨论知

〔〔作者简介〕〕陶鑫，西南财经大学中国西部经济研究院博士研究生，四川成都611130；

盛毅，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四川成都610072。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发展格局下重点城市群一体化体制机制创新研究”（22BJY095）

①知识生产问题最早是由经济学家提出，但目前知识生产不是经济学常用表述，经济学家们更热衷讨论创新。两个话题

有很大重叠，因而本文在介绍研究现状等问题时，不得不更常提到创新一词，但两者含义并不完全一致。澄清创新等

词的歧义，进而将知识生产话题从创新话题中分离出来，正是本文的目标之一，也是改进知识生产研究的基础。

②迈克尔·吉本斯等：《知识生产的新模式——当代社会科学与研究的动力学》，陈洪捷、沈文钦等译，北京：北京大学

出版社，2011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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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识生产模式的改变，将“囚徒”从范式中解放以促进知识的产出，无疑是知识社会区别于工业社会的

②

核心问题，是“下一个社会”最需要关注的话题，也将是本轮国际科技竞争的胜负关键之所在。

研究生产和分配问题是经济学的本职，但目前经济学对知识生产的理论研究却远无法应对现实需

求。尽管哈耶克、马克卢普早就提出了诸如知识分工、知识产业的思想，20世纪末OECD提出的“基于

知识的经济”也使“知识经济”“知识生产”一度成为研究热点，但整体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