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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美与文学83

老舍小说中留学生形象的典型性与现代性

文/秦红玉

摘要：在20世纪中外文明碰撞的洪流中，留学生形象作为人物形象系列的一个组成部分，时代特色鲜明，文化内涵丰富。老

舍一生的小说创作十分丰富，他描写了不同的市民形象，对中国国民性进行了深层次的探究。留学生形象是老舍塑造的市民形

象中极具代表性的一类，通过这些形象表现出在中外不同思想文化的冲击下，留学生面对差异极大的两种文化的抉择，他们被

发达国家的物质繁华迷乱双眼的表现，或者在面对国内满目疮痍现状时的反应和行为等，既具有典型性又具有现代性，是对中

国20世纪初庞大的留学队伍较为全面的概况和思考。

关键词：老舍；留学生形象；典型性；现代性

清朝同治十年七月（1871）曾国藩与李鸿章上奏《拟表现出在中外不同思想文化的冲击下，留学生面对差异极

选子弟出洋学艺折》，提出“出洋学艺”“师夷智”等主张，大的两种文化的抉择，他们被发达国家的物质繁华迷乱双

开启了中国近代留学事业。中国逐渐打开了国门，向西方眼的表现，或者在面对国内满目疮痍现状时的反应和行为

派遣留学生，以学“西”补“中”。但由于当时的中国已经等，既具有典型性又具有现代性，是对中国20世纪初庞大

在固步自封的历史中生活几千年，作为“天朝的子民”的的留学队伍较为全面的概况和思考。

傲气，让中国国民以为海外皆是蛮荒之地。纵使中国战无其中一部分是新时代的建设者，他们出国之际，正值

不胜的“天朝”形象已经被打破，主动借鉴国外那些蛮荒中国面临内忧外患的双重危机，国家和民族的复兴都寄托

之国的方法仍被国人瞧不起。正是因为这样固执保守、盲在这些留学生的身上，他们勤劳苦干、实业创新，在国外

目自信的心理，从派遣第一批官派留学生开始往后的40年学习先进文化和技术，学习科学和知识，学习资本主义的

间，成功派出国的留学生仅208人。经营之道，积极探索中华民族的发展途径。这些正面留学

留学事业真正兴旺是在中日甲午战争之后。在战争中生形象有《不成问题的问题》中的尤大兴、《铁牛与病鸭》

输给日本成为清朝的“奇耻大辱”，于是中国人终于意识到中的王明远等。而另一部分是外国陋习腐蚀的寄生者，他

学习强国技术的重要性。为了寻找日本强大的原因，中国们有的在见证了资本主义国家的强盛后，迷失在纸醉金迷

掀起了一股向西方学习的浪潮。庞大的留学生队伍为中国之中，以至于觉得作为中国人出生是一种“牺牲”；有的凭

文坛带来了无数写作素材，出现一批以留学生为主角的小借一纸文凭归国谋仕，肆意钻营，严重阻碍了国家的发展。

说作品。而“五四”新文化运动以后，学生成为各路作家这些洋派作风严重的留学生是被老舍置于嘲讽、唾弃地位

歌颂的对象，几乎是没有缺点的“英雄式人物”。但老舍秉的，他们学到的更多是西方现代文明中的糟粕部分，将有

持其客观严谨的写作态度，描绘各式各样的学生，打破“但害的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劣根陋习结合，并把其奉为

凡是学生，就是正面人物”的叙事模式，尤以其作品中的“先进思想”“先进文明”，把出国留学当成是一种“镀金”

留学生形象的塑造颇为鲜明生动。的手段，当作是中国仕途的“敲门砖”。老舍在其作品中大

量塑造了这种自命清高、目空一切的反面留学生形象，例

一、老舍作品中留学生形象的建构

如《牺牲》中的毛博士、《文博士》《东西》里的鹿书香和

老舍一生的小说创作十分丰富，他描写了不同的市民郝凤鸣、《善人》中的穆女士等，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