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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战略与乡村文化复兴

《中共中央国务院有关实行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見》指出：“实行乡村振兴战略，是处理人民曰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足的发展之间矛盾的必然规定，是实現‘两个一百年’奋斗目的的必然规定，是实現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必然规定。”标志着現代中国从农耕经济主导的乡村社会向工业经济主导的都市社会转型出現了拐点。阐明通过40年的改革开放，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已经有了质的突破，距离国家实現現代化的百年目的越来越近，这是一件令人欢欣鼓舞的大好事。然而，农村的发展却仍然是中国現代化发展的短板，与都市相比，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不充足问題仍然最為突出。不仅表目前农村经济发展水平落后于都市，还表目前农村的治理水平局限性以及农村落后的思想观念与老式精神文化、道德伦理的式微。本文所探讨的农村精神文化困境就属于此类问題。老式文化资源的流失与农民精神文化需求的极度短缺，以及全社会对乡村文化价值认识的偏差，导致了乡村文化的空心化、虚无感和缺乏与現代文化的对接能力。农村思想文化精神和道德伦理的缺失让全社会感到不安和忧虑。

解读中央的乡村振兴战略，要深刻领会為何要用“乡村”的概念替代“农村”概念。这就是把乡村当作独立的社会、文化单元，在一种更高更長远的层次上，实現目前乡村的品质发展、融合发展、全面发展，使乡村現代化融入实現“两个一百年”奋斗目的。这个战略的提出和实行，应合了中国目前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昭示了乡村新的文明時代的到来。乡村振兴战略提出的“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内涵中，“乡风文明”不是為经济振兴助力的次要方面，而是乡村建设的初心、旗帜和方向。我們应当认真梳理乡村的历程和文化的基本价值，反思乡村文化的基本规律。从乡村的历史、文化发展的基本规律来探索乡村的未来。

一、現代乡村文化建设面临的困境与机遇

目前乡村文化困境有目共睹。其本源就在于思想观念。不少人以現代化的理论想当然地解释中国五千年农耕文明，认為农耕文明所代表的是落后的生产方式、生活观念，中国要迅速实現現代化，必须走都市化之路。都市建设抽走了乡村的劳动力和土地，因此乡村的衰落是必然的，甚至正是都市化、現代化的成果。建设农村、改造农村的目的也是把乡村建设成都市。这样畸形的观念忽视了目前乡村的客观現实，忽视了广大农民的主线诉求，也忽视了民族自身的历史文化。非但没有带动广大乡村，相反給农村带来了破坏，在导致经济社会发展不均衡不充足的同步，也导致了农村老式文化、道德伦理的衰落、农民在精神观念上进退失据。面对强势的“現代”，农民不再爱惜祖辈传下来的文化，失去了往曰的自信和自尊，不再固守物质和文化家园，亦步亦趋地跟在城镇化列车背面踉跄前行。現实的乡村无法安顿农民的灵魂，进而也无法安放一种有五千年农耕文明老式的中华民族的灵魂。这就是我們今天面临的乡村文化困境。

无论从理论上还是实践上，我們都不能用理论說服人們，乡村必须為都市牺牲，传承了5000数年的中华文明必须让位給“現代文明”。历史上没有哪一种国家在現代化的进程中消灭了乡村，更没有那一种理论說得清中国的乡村在未来的都市化过程中的命运。从情感上說，拥有6亿多乡村原住人口、绵延5000年的乡村文明都衰亡了，拿什么证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进入新世纪后，中央把三农问題一直作為党的工作的重中之重，对三农问題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化、全面，直至形成具有完整体系和長远意义的乡村振兴战略。总书记曾用一种很“文艺”的詞表述了乡村文化建设的意义和价值——“乡愁”。这个“乡愁”所指称的意义就是，无论怎样的发展，都不能抹杀乡村精神，不能抹杀老式文化和自然生态，既要留住青山绿水，又要传承老式文化。乡村文化复兴的任务，就是让“乡愁”切实落地，让老式文化延续下去、把绿水青山保护下来。

在实現农业現代化和城镇融合发展的历史背景下，乡村文化的复兴，就要是重新激活乡村的活力，让乡村文化在現代文明体系当中找到自已的位置，得以复兴和重建。不是简朴地回到从前，更不是推倒重来，再造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乡村，而是在复兴老式的基础上，满足广大农民多样化的文化需求，保障农民的文化权益，重建新的乡村精神和乡村理想，唤起农民的文化自觉，培育新农村建设的合格人才。这才是乡村文化复兴的要义所在。

二、认识乡村文化的价值

作為一种以农耕开国的民族，中国的乡村文化发明并保留了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农耕技术、农业遗产，还形成了一整套价值、情感、知识和趣味文化系统，除了领先世界的精细化、生态化的农耕方式，以及生产出高品质的食物外，更在从事农业生产的过程中，总結出一套“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道法自然”修身养性的生活方式，以及对生命本体的参悟智慧。也正是由于这种追求友好稳定安详从容的农耕文明土壤，才孕育出“天人合一”“民胞物与”“海纳百川”等特质的中国文化。在与天、地、人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