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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双

MaySwenson

像奶油拉花的小巧尖顶，却漂浮着

这一对在波浪里缓缓滑动，彼此接近

一个脖颈向后弯，整个头

埋在洁白的翅膀里

另一个笔直地飘着，一只黑色的蹼

沿着雪白的身体舒展着

在轻薄透明的层层水波里

这一对正有意无意的接近

他们接触彼此

了吗？或只是站在岸边的我的错觉

我希望他们成双，羽毛抱紧羽毛

变成亮白的云朵，幻化莫测

心在狂跳，眼在凝视

我要等舒缓的浪让他们靠拢

，雪白轻擦了雪白

一个顺着另一个的背，放低长颈

如拥抱的姿态

轻轻后，他们抬起弯曲的长颈

脚蹼已入水。我还在看，

他们来时所求相异，他们去时必定分离

写给《诗歌》的序（1973）

JohnFowles

1

“走吧，逃吧，不过还是在家里更安全。”

如果说诗人一向不擅长的话，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一种展露自我的活

动。但是现在我已经过小说了，而这本书必须要有一个类似自传注脚的东西，

来简单谈谈诗歌在我写作生涯中的地位吧。

所谓的现代小说是关于自我意识的问题，而这问题与形式如影随形，因为形

式本身就是一种游戏，一种让作者可以与读者玩捉迷藏的把戏。从严格的定义上

讲，小说是一种假想，而且可以说是通过巧妙的劝说来呈现的假想，这就与

差不多了。这种说谎的不适感解释了为什么多数的小说中，作者都在极力地

模仿现实，也解释了为什么无意中这个“游戏”——使这个，这个虚构

的过程在文本中出来——已经成为了当代小说的一个特征。小说家们致力于

虚构，致力于创造不存在的人和子虚的事，但他们既不想显得那么真实，又

绝不会主动坦白自己的虚构。

诗歌在这方面与小说是南辕北辙的，它的表面形式可能是非常做作而荒诞的2，

但是它的内容在展现作者的内心这方面却远远比小说做得好。诗歌诉说的是作者

的性情和思想，小说讲的则是虚构人物的性情和思想。只有天真的读者才会认为

小说家笔下的人物以及他们的想法能够反映他们真实的自我；天真的读者才会因

译者注：

1原文拉丁语。

2原文法语。

为芳尼·1代表了简·对最高道德水平的看法，就认为见到简·奥斯

汀就跟见到芳尼·一样。拿来说，总被当成是来希腊海岛的机智的

2

百万富翁，我对这种事已经厌烦了。

当然了，有些诗人也会掩饰自己（虽然多是为了修辞而不是），同样的，小

说中也有自传的元素。不过，这之间区别很大。把真实的自我放进小说里很

，而把真实的自我与诗歌分离也绝非易事。小说家就像台上的演员，真实的

自我必须照顾到公众对小说情节的理解，这样的话小说最初的“观众”就是他人，

而诗人最初的“观众”却是自己。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有人做了小说家，有人成了诗人，而罕有小

说和诗歌的全才。我怀疑多数小说家都把自身的渴求在真实的生活之下——

也就是一种由虚构、扯谎、幻想和掩盖个人心理上和社会生活中的的行为构

成的感情。有的小说家——典型的如——既践行了真实的生活，也创造了

文学人物，以作为对困境的回应。多数诗人跟自我之间则有着更愉快、或者说没

那么不安稳的关系。至少他们没有像小说家那样都在回避镜中的自己。

无论如何，在写散文之前我是写诗的，我发现写诗是一种极大的解脱，能使我脱

离写小说时那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