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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之死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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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摘要：关于屈原的死亡，自汉代以来众说纷纭，但多以自杀“殉节”说为主。本文从多个方面对屈原之死自杀“殉节”说进行质疑，认为屈原是高寿而得终天年。

关键词：巫；生死观；恶死；自杀

关于屈原之死，自汉代以来就多有分歧，总括而言有两种看法：一种是汉初贾谊、司马迁为代表的认为屈原“自沈汨罗”或“怀石遂自汨罗以死”（见《史记卷八十四屈原贾生列传第二十四》），即屈原沉江自杀说。这种观点自汉代以后，成为对屈原之死进行研究时最为正统也最为权威的说法。另外，自明清以降，多有学者对屈原“怀石遂自汨罗以死”有所怀疑，但是因为缺少坚实的论据和明确的结论，故其说不广。本文试从屈原的出身和宗教信仰倾向、屈原作品中关于自己生平遭际的记载等方面进行考据，对屈原之死是“怀石遂自沈汨罗以死”这一观点进行质疑。

一、屈原的出身和成年以后的身份

屈原的祖先为巴人，自巴国灭国以后从四川盆地流落至汉水中上游地区。巴人信巫，鬼神崇拜尤胜中原。族中事务掌管以“巫”或“祝”为主。“巫”或“祝”是以血脉继承或者是师生“传薪接火”的方式代代相传的。屈原的家族就是世世代代以“巫”的身份传承巴文化的世家，并且逐渐进入楚国统治阶层的核心，后获赐楚之国姓（可参屈守元《屈原氏族考》），司马迁所言“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也。”即据于此。换言之，屈原出身于楚国统治阶级的核心，其家族世代掌管巴族（甚至整个楚国）的祭祀、沟通天地鬼神、医药、甚至包括文化教育等工作，即中原文化所言的“礼”和“乐”，所以屈原很可能是“大巫”。

成年以后，屈原“为楚怀王左徒。博闻志，明於治乱，胳洞橇睢Ｈ朐蛴胪跬家楣拢猿龊帕睿怀鲈蚪佑霰隹停Χ灾詈睢保妒芳卷八十四屈原贾生列传第二十四》）。以大巫身份兼任行政官员，参与国策律令的制定、执行以及外交活动。才华横溢的屈原开始了他欲图通过“美政”实现富国强兵的政治生涯。

二、屈原的宗教信仰与生死观

古老的巴文化对楚文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巴地被楚国占领后,巴文化也融进了楚文化之中,为楚文化的发达奠定了重要基础。有学者总结了巴楚文化融合的过程:“前期,巴、楚文化因巴人和楚人邻居往来而互相渗透,而古老的巴文化对新兴的楚文化影响甚大。后期,随着巴土地大部纳入楚国版图和巴人大部分成为楚国国民,巴文化基本上融汇入楚文化并且成了楚文化高度发展的重要基础。”可以看出,楚文化的高度发达是建立在巴楚文化交流和楚文化对巴文化的吸收基础上的。那么,屈原代表的楚文化就必然带有巴文化的特质。楚地巫风盛行,楚人以崇巫好祠而闻名于世,楚文化以神秘的巫文化而独步史册,一方面与自身信奉神灵和地理环境有关系,但更多的是受到巴巫风的影响。一些学者认为楚人的巫文化受巴人巫文化影响很深,会计毕业生毕业论文或者说楚巫文化来源于巴巫文化。结合巴文化的巫文化特质和巴文化向楚文化传播的流程分析,这种观点是有道理的。

屈原是楚贵族,长期生活于楚地,深受楚地风物山川和民族精神的影响。同时他又广泛接触中原文化和其他一些地方文化,受到中原等地方文化的影响。但楚文化是其作品的核心所在。巴文化一旦融入楚文化,成为楚文化的一部分,必定带上楚文化的特质。巴文化被楚化,失去了原来的一些因素,而更多的是楚文化的内容和精神。

屈原之人生经历,所在都是楚地或者是由巴入楚的,所以《九歌》虽然源于巴巫歌却不是巴巫歌。屈原作品中的巫文化是楚巫文化,同时也是巴巫文化。屈原正是在巴楚文化融合的基础上创造出《九歌》等作品的，他的作品是巴楚文化融合的结晶。所以，屈原在宗教信仰方面，必然在传承古老的巴巫信仰的同时受到楚巫宗教甚至中原宗教的影响，在《九歌》中显现的自然崇拜、鬼神崇拜、生死观念等，无不如此。

屈原的生死观如何？对于屈原在《九歌》等作品中表现出来的死亡意识,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两个结论:第一,在屈原作品中,对历史上死亡现象的描述或是对超越死亡的“梦幻神游”的描绘,都是诗人生死观的艺术体现,是诗人为实现“美政”而不懈追求人格境界的艺术转化,它蕴含着诗人对死亡的独特理解与阐释:并非只有死亡才能实现人生的全部价值。

最有说服力的是屈原在《悲回风》里认为“望大河之洲渚兮，悲申徒之抗迹。骤谏君而不听兮，任重石之何益？”死亡不应该是毫无意义地抛弃生命,而应该是生命的终结，死亡是生命存在的解体,是新的精神的生成，是美的升华。第二,庄子“不恶死”、“齐死生”的生死自然、生死永恒的生死观,为屈原的生死观提供了理论依据和精神支柱（唐祖敏、曾云燕《论屈原的死亡意识》武汉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6期)）。

值得注意的是，“不恶死”、“齐死生”的价值观仅仅是表现出来的最后结果，作为“巫”的屈原崇信着神灵的同时，他当然在追求着自己生命的完美：生的完美和死的完美。屡次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