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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RS-CoV-2感染患者T细胞免疫的研究进展

【摘要】SARS-CoV-2感染患者常出现显著的细胞变化，特别是外周血CD4+

和CD8+淋巴细胞减低，已经成为重症呼吸道感染的关键临床症状之一。患者

的细胞免疫变化与疾病进展密切相关，但具体科学机制尚不十分明确，亟待引

起更多重视。本文综述了以SARS-CoV-2为代表的呼吸道病毒感染中细胞的

数量与功能变化，并总结了相关的治疗探索。我们认为改善并增强感染宿主的

细胞数量和功能是治疗呼吸道病毒感染的非常有潜力的新策略，但仍需更深入地

系统性科学研究。

CD4+和CD8+细胞来源于骨髓干细胞(bonemarrowstemcells,BMSC)

并在胸腺发育和成熟，是介导机体抗病毒细胞免疫应答的主要角色。它们在不同

器官组织环境中各司其职，其数量和功能状态对于宿主维持免疫稳态至关重要。

在肺组织和血液循环中，细胞的数量和状态可以反映出机体的抗病毒能力。因

此，在观察临床表征的同时，科学地理解细胞各亚群的数量与状态变化，可以

辅助判断C0VID-19患者的免疫状态并预测疾病的转归。

一、C0VID-19患者细胞数量的动态变化

2019年新型冠状病毒病(C0VID-19)是一种由重症急性呼吸道综合征冠状

病毒2(SARS-CoV-2)引发的传染病。该疾病的暴发和持续大流行给医学界带

来了巨大挑战，成为人类历史上致死人数最多的呼吸道传染病之一[1]。多项

研究表明，细胞计数和功能状态与患者疾病严重程度强相关，是确定COVID-1

9预后的有价值的指标[2-5]o虽然学界已清晰认识到细胞在C0VID-19中

的重要作用，但尚缺乏关于新冠患者病程期间细胞计数和功能变化的系统性认

知。

1.COVID-19患者外周血细胞动态变化：新冠病程中外周血细胞的总体

变化趋势已有多项研究阐明［2,4,6］o与无症状SARS-CoV-2感染者相比，

轻至危重症C0VID-19患者外周血细胞计数均有不同程度减低，其减低程度与

患者病情严重程度呈正相关，非幸存者的所有细胞亚群计数明显低于幸存者

［7］o研究表明伴有严重呼吸衰竭的COVID-19患者外周血中存在严重的CD4+

细胞耗竭,CD8+细胞也存在轻度耗竭但并不如CD4+淋巴细胞显著［4,8-9］。

一项针对148例严重C0VID-19患者的研究表明，淋巴细胞减少与生存率较差相

关且CD4+细胞减少占主导地位；与轻度疾病的患者相比，严重C0VID-19患者

的CD4+/CD8+淋巴细胞比例显著降低［10］o在恢复期时,患者外周血细胞

数量逐渐恢复至正常水平，但是病情越重患者的细胞数量恢复的越慢。重症患

者外周血中CD8+细胞计数在发病后r6d最低，直至发病后16d达到与轻症患

者相当的水平［11］。有研究表明，危重症C0VID-19患者外周血细胞数量在

发病后第40d依然显著低于正常范围［4］。

外周血病毒特异性细胞在新冠病毒感染过程中，与外周血总体细胞计数

呈现出一致的变化趋势。一项针对82名健康捐献者、204名新冠康复者和92例

新冠感染急性期患者的队列研究显示，患者从患病到康复，外周血中总体细胞

反应呈现先降低后恢复的趋势，在急性期针对新冠病毒的抗原特异性细胞比例

较低，在恢复期该比例则会升高；其中主要分泌IFN-Y的多功能CD4+细胞提

供的SARS-CoV-2特异性细胞免疫在恢复期内保持稳定［6］。另一项研究表

明，与恢复期患者相比，重症患者的特异性细胞水平明显更高。此外，与CD8

+细胞相比，病毒特异性CD4+细胞占主导地位［3］o可见患者从急性期到恢

复期病毒特异性细胞的水平变化仍然有争议，这可能与患者急性期疾病严重程

度相关，但病毒特异性CD4+细胞在其中的重要性已经明确。

外周血CD4+细胞亚群变化目前研究结论存在争议。一项针对27名健康捐

献者、54例轻症COVID-19和49例重症COVID-19患者的队列研究发现，重症

患者外周血中的三个CD4+淋巴细胞亚群的绝对计数与健康组相比显著减少，具

体为CD45RA+CCR7+CD4+细胞(naiveCD4+)、CD45RACCR7+CD4+细胞(centr

almemoryCD4+,CM)和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