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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科学2023年第8期政府与企业关系的理论剖析及其革命性重塑

政府与企业关系的理论剖析及其

革命性重塑

张韬

摘要：政府与企业是现代社会中两种有影响力的组织，二者之间的关系与经济运

行、国民生活息息相关。任何一个组织都难以脱离环境独自发展，其结构的变化是为了

应对环境与条件的变化而做出的反应，政企关系长期以来是我国一项至关重要的制度内

涵，要建设更高水平的开放型国家，进一步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离不开政企关

系的与时俱进。面对瞬息万变的外部环境，优质的政企关系顶层制度设计可以增强企业

的竞争力，动态同构的政企关系可以让政府与企业产生适应性强的良性联系。政府与企

业的关系不再是静态的、被动的，而是动态的、交互的。两者之间通过相互塑造，共同

推动关系性质的革命性重塑。

关键词：政企关系；国企改革；亲清政商关系；动态同构

中图分类号：D63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257-5833（2023）08-0116-11

作者简介：张韬，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博士后

政企关系是我国一项至关重要的制度内涵，也是经济体制改革的重中之重。党的二十大报告提

出“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毫不动摇巩固和发

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

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实现这一目标的方式之一在于推进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的结合，处

理好政府和企业之间的关系。

一、政企关系的本质内涵与理论透视

政企关系是指政府与企业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合作关系。它涵盖了政府对企业的监管和政策制定

以及企业对政府的参与和争取资源的过程。政企关系对于经济发展和市场运行具有重要影响，可以

影响企业的经营环境、市场准入以及获得政策支持等方面。这种关系可以包括政府对企业的监管、

政策制定与执行、资源分配、合作项目等方面。在分析政企关系时，政治学、经济学、公共管理学

中的一些西方理论，如公共选择理论（PublicChoiceTheory）、委托一代理理论（Principal-Agent

Theory）、利益集团理论（InterestGroupTheory）、政策网络理论（PolicyNetworkTheory）、公私合

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一一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

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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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理论（Public-PrivatePartnershipTheory）可以提供一定的参考，但更需注意中国的政治经济特征，

例如在角色定位上，中国政府在经济活动中扮演着更为重要和主导的角色；在关系特点上，政府在

资源分配、政策支持和市场准入等方面对企业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在制度环境上，中国的政企关系

受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的影响。

（一）治理问题：我国政企关系的关键内涵

联合国全球治理委员会（CommissiononGlobalGovernance）1995年发布的报告《我们的全球

伙伴关系》（OurGlobalNeighborhood）中将“治理”定义为：“各种公共的或私人的个人和机构管

理其共同事务的诸多方式的总和，是一个采取联合行动调整利益冲突的持续过程，包括正式或非

正式的制度安排。”③该定义强调治理的基础是协调而不是控制，是一个涉及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持

续互动的过程。治理一方面表现为对秩序的维持，另一方面则表现为追求公共利益。治理在政治学

领域被看作是一个政治管理的过程，并涉及对公共资源的管理。与此不同的是，西方语义中治理

（governance）的本义是控制、引导和操纵，主要用于国家公共事务领域，包括相关管理活动、政治

活动等。20世纪末发展为去除社会权威和多中心社会治理的取向，也即治理多指向政府分权和社

会自治。治理被赋予更广泛的意义，且多用于社会经济领域。1989年，世界银行首次以“治理危

机”来形容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