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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老连长杨国夫

思目依陈目海口述整理

2006年，接受大众日报采访时记者所摄。

1935年6、7月间（注1），连续翻越了几座雪山后，我们红三军团来到黑水芦花。第二

天，团里其他连队都被派出去警戒和打粮，只有我们连被留在驻地待。

其时我在红十团第四连当司号员。我们连5月初打会理时伤亡惨重，先是指导员、通讯员

牺牲，最后一天临撤出战斗，连长突然胸部中弹，因血流不止，最后牺牲在我怀里。撤出战斗后

清点人数，全连只剩下五十几个人，干部只剩下一个排长，连部只剩下我一个人。此后，我们四

连一直跟随团部行动，没有再参加战斗。

记不清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早上，团部通讯员跑来通知全连集合，团里要来宣布重要事项。

不一会儿，先是杨国夫带着六十多个红四方面军九十师政卫连的同志走了过来，随后而来的一位

团领导宣布，这六十多名同志补充到我们四连，由杨国夫同志担任连长。如此一来，我们四连就

恢复到了一百二十几个人。随同杨国夫连长一起来的，除了九十师政卫连的同志外还有个四川籍

的小通讯员，这样连部就有了三个人。

截自陈目海1956年给上级组织部门所写《自述》底稿。

部队解散原地休息后，我便将老连长遗留的皮包和驳壳枪交给杨连长，皮包里装着连里的

花名册和两本薄薄小册子。杨连长将驳壳枪还给我要我继续保管，把皮包接了过去打开看了看，

随即便要我介绍一下连里有关情况。

听到杨连长问话后我苦笑了一下，随即便告诉他我对四连了解有限。我参加红军后一直在

一军团，湘江战役后才由中央教导师补充到三军团第五师。之后打黄负重伤，伤愈后于5月

初才被分配到红四师四连。由于打会理连里伤亡惨重，全连同志的心情不好，很少在一起交谈，

加上连部又只剩我一人，所以我对连里情况并不太了解。我依照花名册上名单，就我所知介绍几

句后，建议他找哪位排长，他是四连的老人，应该了解情况。

第二天上午，杨连长对连队进行了重编：将连里原一方面军的大部分同志编为第一排，第

二排主要由四方面军来的同志组成，两个方面军剩下的同志编为第三排。并根两个方面军的作

战习惯，进行了简单的操练和演习。大概是两个方面军会合，连队又得到了补充，虽然只经过短

短一天，连里的同志很快就打成一片，队伍里又想起了欢声笑语。

第三天一早，我们连接到令，朔黑水河而上，一边打粮一边放警戒——清除反动的藏民

装。记得快到中午的时候，走到一个较为坦的河滩，杨连长令部队停下，准备打尖稍事休

息。没想到刚布置好警戒哨，突然从不远处的山上冲下一股藏民装！约有二三百人举着腰刀，

“咿咿呀呀”地怪叫着朝我们冲过来！

此前总政治部曾专门下达过少数民族政，为了统战轻易不准随便向藏民开枪，所以当时

我们一方面军的同志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而四方面军的同志则迅速排开作战队形，之间杨连长掏

出驳壳枪，“噹噹”朝天连开两枪！可那些藏民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挥舞着腰刀向我们冲过来！

前面的大约离我们还有五六十米，只听杨连长一声令下，部队连打了两个排字枪，这股藏民装

一家伙连死带伤被撂倒十几个！后面的立刻停下，掉头就往回猛跑，几个被打伤的也哭喊着，一

瘸一拐地尾随着跑回了山里。

见这股藏民装跑远了，杨连长告诫全连，这些藏民装非常凶狠，而且说话又听不懂，你

不打他，他冲过来就要杀你！并说四方面军在这方面，有过血的教训。随后令打扫战场，由于

时间紧迫，我们将那几具藏民的尸首，丢进了黑水河里。

当晚部队在野外露营，布置好警戒哨后，杨连长带着我和通讯员，找了一个避风的坡下休息。

沉默了一会儿，杨连长告诉我说：他原是红四方面军三十军二七零团副团长。几天前，他带着前

卫营前往黑水芦花的途中，在一个山口遭到一股上千藏民装的袭击。也是因为方面军政治部下

过令，不准随便向少数民族开枪，所以开始时他只是下令喊口号朝天开枪。没想到那些藏民一

下子冲上来，几个人围一个战士嚎叫着死用刀砍！由于没有思想准备，加上寡不敌众，被砍死

砍伤很多人！幸亏团部率领后面两个营先后赶上来增援，才把这股藏民装打跑。战后清点人数，

全团共伤亡了差不多两个营！

部队来到黑水芦花后，杨国夫被五花大绑，押到军政治保卫局进行肃反——连着被审了两天。

杨连长叹了口气说，若不是提前定了要把他所在的二七零团补充给一方面军，搞不好就会被拖出

去砍头！大概是没审出别的问题，他被连贬三级，降为了连长。杨连长最后告诉我说，由于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