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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沙、僵蚕、雄蚕蛾、蚕蛹

孩童时在老奶奶家见过养蚕。

几张竹编簸箕和高粱杆锅盖子，上面铺上一层油纸，老奶奶常用

一根毛刷，均匀地将小蚕儿放在合适的位置，它们拖着细小的身子蠕

动，如同婴儿生来就会吮吸，昆虫觅食也是其天性。

将几片桑叶的细丝撒在它们身边，蚕儿便自然地爬上去，开始慢

慢咬噬桑叶，星星点点蚕食起来。

开始小蚕儿长得较快，数天便肥壮起来，白突突的样子，夜间进

食发出沙沙的响，犹如细小的雨声。

老奶奶从那天起，便开始乐呵呵地收集幼蚕的粪便，说是可以用

来治病。但从那年到现在，就再也没有见过养蚕的。对那个方方的蚕

屎也一直疑问，怎么会能治病呢？

直到学医，才知道它叫蚕沙，或者蚕矢。再经过多年临床，才知

道蚕沙的作用，较之其它入药的粪便，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蚕沙禀桑叶清香之余质，具芳香轻清之气，最能化浊辟秽，除湿

解热，具有它药不及之力。

用人或其它动物的排泄物入药，也是中医药的一大特色，古人还

为它们起了一些有趣的雅号。

它如，野兔的干燥粪便——望月砂；麻雀的粪便——白丁香；寒

号鸟粪便——五灵脂；鸡粪里发白的部分——鸡矢白；蝙蝠的干燥粪

便——夜明砂；抹香鲸鱼吞食墨鱼后的蜡状排泄物——龙涎香；化香

夜蛾和米黑虫排出的干燥粪便——虫茶；人尿自然沉积所结成的固体

物——人中白；取甘草粉末置于竹筒内，于人粪坑中浸渍而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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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中黄。

李时珍编写的《本草纲目》，其中动物粪便入药据统计多达51种，

涉及禽、兽以及包括人在内的32种动物，因此为质疑者所不齿，纷纷

指责《本草纲目》荒诞不经，质疑中医用粪便治病的做法。

的确，由于受时代所限，书中难免会有偏离科学之处。

但是，决不能全盘否认数千年来的经验，即便对中医持有看法的

鲁迅当年也对《本草纲目》和民间医药进行了公允的评价，足以证明

其可取。

在目前看来，有些仍非常具有医学价值。如科研人员到厕所里收

集人尿，在人尿里提取尿激酶；怀孕的母马尿中含有一种和人体最为

接近的雌激素，可以治疗更年期综合征。

人们讨论的一个焦点问题是：既然诸如毒品砒霜，诸如蜂毒、蛇

毒之类毒液可入药，动物粪便怎么就不能入药呢？

有趣的还有，中国将粪便入药，更有甚者，外国人却径直入食。

印度尼西亚的猫屎咖啡，比起传统顶级牙买加蓝山咖啡更令咖啡迷们

趋之若鹜。

在香港喝上一杯动辄二三百元，而且开张的只有一两间最高级的

酒店。据说某国有科学家利用人类粪便制作可食用的“粪肉”，生产

出独特的汉堡美食。

国内呢，在制药方面，近年从蚕沙中成功提取果胶和叶绿素铜钠

盐，广泛应用于食品、医药和日化加工行业。看来，说是猎奇也罢，

实用也罢，这种习俗总会有社会根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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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对于粪便入药，反对者的质疑是可以理解的。随着人类的

进步，那些药物，可能会越来越被人拒之门外。现代中医举起科学的

旗子，也逐渐在临床中减少使用。

唯独这蚕沙，在反对者的鄙视中越加光鲜，成为中医大夫们所钟

爱的良药，不忍舍弃。

为蚕蛾科昆虫家蚕BombyxmoriL.幼虫的粪便。育蚕地区皆产。

以江苏、浙江、四川等地产量最多。6～8月收集，以二眠到三眠时的

粪便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