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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青岛市2023-2024学年高三上学期开学检测)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废墟上的菜地
晚乌
下班到家已过十二点。午饭和往常一样比较简单,喝一口碗豆蛋花汤,忍不住说“真好喝”。豌豆,
是母亲自己种的。她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小布袋,一边打开一边美滋滋地说,不太多,但很让人喜欢。我瞥
过去,那里面装着的青绿豆英,颗粒饱满。
几年前,为了帮我照顾孩子,母亲从乡下来到城里。①这种迁移如同一把无形的刀,缓慢地切割着母
亲。她不说什么,我也能在日常生活里发现蛛丝马迹。从老家奔赴而来,想到归期遥远,母亲有些无力。
白天,她窝在家里,时光泌出漫长的丝,将她束缚。有时她从卧室踱到客厅,又从客厅挪到阳台,像在寻
找什么,默默地。她常看的电视节目是我们省台的玩水冲关,偶尔换到新闻频道,她总是对我说:电视里
讲的,听不懂。她简洁的言辞后跟着长长的叹息。我给她买的智能手机,她不会使用,最后闲置在书架
上。有时,她会打开门,随后又将其关闭,她感到就算出门了,她也无地可去。后来,孩子入了幼儿园,
母亲多了闲暇,决定拓宽活动区域,去楼下不远处被拆的棚户区那片废墟上种菜。她从碎石渣里清理出厨
房大的一块领地,现在便隔三岔五带回一小布袋青绿豆英,或几裸根部冒着乳白汁液的生菜。
围在废墟周围的栅栏被人枢裂,朝外翻卷的绿铁皮被风一吹就发出脆响。那里有一孔洞,是种菜人弯
腰进出的门。一同出入的还有水壶、锄头、弯刀、铲子。这些和耕种有关的工具,被母亲隐藏在家里的各
个角落:她把锄头横放在自己的折叠床下,铲子放在鞋架的底层,弯刀立在冰箱与墙之间的缝隙,水壶放
在花架上。如果这些工具会表达情感,它们跟母亲一道出门时,一定会像孩子那样开心到尖叫。它们回归
土地,不,并不是我在乡下看到的那些松软的黑土,具体点说,那是碎石、断砖及大块混凝土堆叠成的废
墟,一把锄头在断壁残垣里爬行,母亲的脸上挂着汗滴。②她浑身湿透,开门出现在客厅,好像刚刚经历
过一场搏斗。随后,她迅速清理农具,把它们放回原处,再找来洁净衣服,沐浴。晚间我们回来时,似乎
什么都未曾发生。
③母亲在城市生活中习得了绝佳的藏匿本领,这些背后,一同隐藏的还有她自己的心事。我曾去过母
亲的菜地。母亲的小块石渣地卧在断墙之中,种着大蒜、豌豆、生菜,那些细弱的苗,像是一块土地微弱
的呼吸。母亲第一次割生菜回来时曾说,买种子的本钱已经收回。我记得,她使用的是我们家一贯的低调
不张扬的口气,平静中还带着终有回报的自豪。母亲的算计,听起来格外世俗。但我并不嫌弃这些,相
反,我会给她诸多赞美。在乡下,母亲干农活粗放豪迈,她早出晚归,经常忘记时间,汗流浃背而又不知
疲倦。在城里,母亲对这里的生活缺少掌控感,必须在日常事务中学会平衡,精准到每个时刻。因此,种
地这样的事情,好像也变得精致起来:她把肥料装进塑料瓶,用废油捅装清水,用旧童车推着去给蔬菜施
肥。垦荒的劳苦,随时被毁坏的可能性,她似乎都忽略不计,行动中有我行我素的坚决。我终于明白:在
那小块地面前,她几近忘我,泥土,让她忘乎所以。
母亲一生未进过学堂,我一直相信,如果有机会读书,她一定会有不同的人生。从前,母亲会用自己
的人生故事教育我们,后来又试图用那些故事教导我正在念高中的侄女。女孩缺乏耐心,三言两语便可让
奶奶闭嘴不再说话。母亲故事的主题是:凡事都要做好,争取第一。然而,母亲的人生中鲜有机会展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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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而赢得可以吹嘘一生的价值感。
我不禁想起母亲人生中已过去半个世纪的那个故事。生产队里的男男女女在集体劳作间隙,组织了次
插秧比赛,母亲上午赢得很轻松。有人不服气,坚持下午再比一次,结果还是母亲赢。她给我讲完这个故
事后,低声又略带兴奋地说:“当年,我上午赢得轻松,基本没使劲,下午又要比,我稍微使出一点力
气,还是我赢。”母亲一生未进学堂,鲜有机会展示自我,那一次,她赢得了可以吹嘘一生的价值感,声
名大噪。
④是土地,是劳动,成就了她。
现在,和母亲一起种菜的有不少人,元元的奶奶,胡小功的奶奶,丁家枫的外公,他们像蜗居在春日
荨麻叶片下的虫子,在蒿草丛生的废墟上自得其乐。他们是废墟上的首批种地人,都来自外地,住在这整
体功能颇为完善的小区里,帮着带孙辈。他们此生也许未曾想到自己会住在洁净明亮的高楼里,把心神分
给不同的地方,一面记挂着老家的房子、院落、老伴甚至一条狗,一面在城里过着逼仄但又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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