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滴还是虹吸——基于流动人口与城镇人口消费关系的研究.pdfVIP

2024年第2期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No.22024

第64卷JOURNALOFSUNYAT‐SENUNIVERSITYVol.64

（总308期）（SOCIALSCIENCEEDITION）GeneralNo.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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涓滴还是虹吸

——基于流动人口与城镇人口消费关系的研究

周先波，吴英明

摘要：中国流动人口消费低迷的问题由来已久。理解流动人口的消费行为是改善中国消费不足、减少

消费不平等的关键，对畅通国内大循环以及推进共同富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利用中国家庭收入调查

（CHIP）数据，实证研究流动人口内部、城镇人口内部以及两者间的消费联系。结果表明，城镇人口内部高收

入群体对低收入群体有显著的消费涓滴影响，但这种影响在流动人口内部不明显；不过，城镇人口的消费增加

对流动人口的消费具有虹吸效应。虹吸效应的机制研究表明，流动人口社会网络的缩减会降低他们应对风险

的能力，从而增加储蓄和减少消费；同时，地位追赶动机促使流动人口积累财富，从而减少当前的消费。虹吸

效应的发现意味市场难以自发改善城—流人口间的消费不平等状况。为实现共同富裕及高质量发展，政府不

能完全放任市场在逐利的动机下自行运转。

关键词：流动人口；城镇人口；涓滴消费；虹吸消费

DOI：10.13471/j.cnki.jsysusse.2024.02.005

引言

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的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流动人口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中国的

总人口数从1949年的5.42亿上升到2022年的14.1亿，同时期对应的常住人口城镇化率更是从10.64%

上升到65.22%（国家统计局）。大量的农村人口进到城镇工作和生活，这一过程不仅本身意味着巨大的

成就，也为经济发展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与动力。然而从农村人口要转化为城镇人口，由于户籍制度

限制，除了随着城镇的形成自动转化为城镇人口外，更多的是从农村前往城镇工作并获得留在当地的

机会。

流动人口虽然体量庞大，占据了相当比例的总人口，但他们的经济地位和福利状况令人担忧。根据

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七普”人口调查数据，流动人口的规模在2020年底已达到3.76亿人，超过全国总人

口的四分之一。研究表明，流动人口大多是寻求工作机会的青壮年劳动力，具有较高的受教育水平和生

产活力（蔡昉，1995）。然而在户籍制度带来的社会保障缺乏和高房价带来的住房压力双重制约下，流动

人口与当地城镇人口间的不平等程度逐渐扩大，且社会融入水平表现一般，尤其是经济整合维度和社会

适应维度（杨菊华，2015；孙伟增和张思思，2022）。

*收稿日期：2023—09—03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研究”（21ZDA036）

作者简介：周先波，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广州510275）；

吴英明，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广州510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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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4年第2期

流动人口作为先富群体与后富群体之间的“桥梁群体”，以及城镇人口和农村人口的“中间人口”，却

有着较差的福利状况和较低的社会融入水平，这对“推进共同富裕”、“畅通国内大循环”造成了极为不利

的影响。研究他们的经济行为，了解他们的特点和需求，从而能制定针对性政策，满足他们日益增长的

美好生活及工作的需求，对全社会经济持续平稳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消费是能全面反映个体福利的直

接度量（刘靖和陈斌开，2021），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