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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语言种类学视角看汉语量词的语义脉络

一、前言

自20世纪50年月量词在汉语研究中被正式正名、独自立类以来,

国内对量词的研究已获得了重要进展,成就颇丰。可是以国际语言大环境

为背景的针对现代汉语量词的种类学研究还比

较少,国内好多研究仅限制于汉语这一特定语言,就汉语论汉语,缺

少国际视线,这使得外国种类学研究对汉语量词这一世界语言中颇

具特点的语言现象认识引用不够;同时,由于短缺与世界其余语言进行

比较的理论框架和种类学知识,影响了国内汉语量词研究的进一步深

入,国内研究在与外国同类研究接轨时,也面对诸如术语混用、观点混淆

等问题。

比方汉语量词的基安分类问题,当前研究现状是系统多样,各自为

政,标准混用,标杆不一。比如,一些研究将“暂时量词”和“借用量

词”的观点与“个体量词”“集体量词”等类型混

为一谈,而前两个观点是名量词逐渐由名词语法化的历时产物,与后

者的共时区分是两个不一样的视角。此外,从种类学的框架看,种类学的

“分类词”(classifier)为“名词”范围化的工具,所以,现代汉语研究所商

讨的“动量词”甚至“形量词”观点其实不在汉语名量词所属的分类词研

究范围以内。

鉴于此,本文将聚焦种类学“分类词”范围内的汉语名量词,从共

时层面从头审察汉语名量词研究中被广泛引用的小类,即:个体/单位量词

(如“张”)、集体/会合量词(如“群”)、胸怀权衡词(如“斤”)、容

度量词(如“杯”)、部重量词(如“截”)、种属/种类量词(如

“种”),从拥有语言共性的“质-量”语义连续统视角,借助于种类学语

义参项,对名量词的语义脉络进行从头解读,梳理名量词内部各小类之间

的关系,以期为名量词分类这一老课题带来新启迪。

二、语言种类学中的数目分类词两分法和“质-量”语义连续统

语言种类学中,现代汉语名量词隶属“分类词”(classifier)中

的“数目分类词”(numeralclassifier)。分类词是“名词范围化的

外显表现”(acaseofovertcategorizationinlanguage)[1],具

备两个特点[2]:1.在表层构造中以语素形式出现;2.存心义,表示与其

相联的名词所指事物的明显特点。当前在种类学中被宽泛接受的有六

种分类词,即:数目分类词、“动词分类词”(predicateclassifier)、

“关系分类词”(relationalclassifier)、“方向分类

词”(locativeclassifier)、“指示分类词”(deicticclassifier)、

“名词分类词”(nounclassifier)。此中,数目分类词多出此刻亚洲

语言和美洲印地安语中[1](P2),是分类词的“典范种类”(the

paradigmtype)[3](P21),汉语的名量词即属此类。

种类学以为,数目分类词兼有“表质”和“表量”两种语义,具分

类(即范围化)和计量两种功能,由此被分为“种类分类词”(sortal

classifier)和“计量分类词”(mensuralclassifier)[4](P279)[5],

前者表示其所关系的名词的“质”(quality)的特点,如生命性、形状、

大小等;后者用于计“量”(quantity),如重量、长度、体积等。“数

量分类词”这一术语自己就是这两个语义功能的“直接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