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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科技伦理观的时代思考

中国传统科技观的伦理内涵在于把“善”作为科技发展的最高价值判断标准，

认为科学发展应以善为尺度，并要防止科技实践的非伦理化。这一伦理观初步体

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诉求。中国传统科技伦理观的启迪在于：在科学领域要注重

人与自然的同一性，人类的科技行为要尊重与关爱自然，要注重科技的功用等。

现代科技伦理精神则超越了科学领域，进入了科学一社会领域，体现了科学活动

主体对科技成果合理应用的道德责任意识，体现了科学界肩负的促进科学发展和

人一自然一社会系统协调发展的道德使命。

标签：科技伦理：启示；天人和谐

一、中国传统科技观的伦理内涵

真善美是人类的共同追求，科学追求真，道德追求善，艺术追求美。一般来

说，西方文化把真放在第一位，追求的顺序是真善美，而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则

把善放在第一位，追求的顺序是善美真。表现在科技伦理观上，西方文化强调真

是第一的，善是第二的；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则强调善是第一的，真是第二的，

把善作为科技发展的最高价值评判标准。

(一)善是人类生活的最高价值准则

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儒家思想对善的释义是广泛的。它不仅表现在认为人性

本善，倡导人与人之间的和美向善，更深层次还在于人与自然之间的和善。人来

自自然，正是自然宇宙的本善赋予了人类，人类才有了“性本善”。自然与人类在

生命的起源过程和目的上具有内在的、同一的、统一的共性。在共同的善本性的

涵蕴中，达到了真正的合一与感应、协同与和谐。

中国传统文化的善是一种最博大的善，是涵盖一切的善，它不仅是人们精神

生活的最高判断标准，也是人们物质生活的最高判断标准，更是人们一切行为的

最高价值准则。因为离开了善的标准，必然会造成人与自然的不和谐，会造成人

与自然的对抗，造成人类作为类生物的生成基础和条件的破坏，并必然、一再地

遭到自然对人类的报复与损害。

(二)科技的发展应以善为尺度

中国传统文化认为人与自然都处于整体宇宙的大化流行之中，而宇宙生命的

流行演化是有规律的，是有一定速度的。故人们的经济活动、生产力的发展、科

技的进步要与整体宇宙生命的演化速度相一致、相适应，不能过慢也不能过快，

不然的话，势必造成人与自然发展速度的不协调、不和谐，就会引起种种灾难。

20世纪初，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曾表达过这样的见解：中国文化的理

性主义是对世界的合理适应，西方文化的理性主义是对世界的合理宰割。如果我

们把韦伯的理性主义主要理解为科学理性的话，那么，中国文化的科学理性之所

以能对世界有一个合理的适应，主要在于它以善为最高价值判断的科学伦理观。

西方文化中长期盛行的科学理性主义、工具理性主义等思潮，包含着深刻的人类

自我中心主义，即对人类理性力量的过分自负和对大自然主宰的强烈欲望，要把

主体的形式强加于自然，要为自然立法，最终导致人类主体的情感对大自然的粗

暴侵犯。

(三)防止科技的非伦理化

对于科技发展的负效应问题，中国传统的科技伦理观也给予了极大的关注。

道家思想把宇宙看做纯自然的现象，认为智慧技巧、机械工具不符合“道法自然”

的精神，是对自然纯洁性的背离，是使人远离自然而干出不道德之事的根源。老

子和庄子都提出人不能被物质所役，被工具所役，即如现代人讲的被科学工具所

异化，人应当去掉功利思想，去掉奇技淫巧的观念，达到精神上的最大自由；要

人们返璞归真，回到大自然的怀抱，达到一种不为外物所累的内在超越，从而使

生命返归于自然的本真。这与西方文化以物欲化的扩张、征服为特征的外在超越

意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中国传统科技伦理观的现代启示

中国传统科技伦理观是建立在人与自然和谐的整体认识上的，认为发展科学

技术的目的在于完善人的心灵，在于体认人与自然宇宙的关系，在于把握人在天

地自然中的地位、作用和命运，在于它是以人与人的伦理关系为原型的建构和谐

天人关系并推测未来和谐天人关系的理想模型理论。这种传统的思想对于现代科

技伦理观的形成亦有着深远的影响。

(一)启迪人们注重人与自然的同一性

中国传统天人和谐观十分强调天与人在基质上的同一性。如王充认为，人也

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和万物一样，也是禀受元气而成。这种天人观具有质朴性。

正如恩格斯所说：“它在自己的萌芽时期就十分自然地把自然现象无限多样性的

统一看作不言而喻的，并且在某种具有固定的形体的东西中寻找这个统一。”人

与自然的统一是我国传统天人观的出发点，其伦理意义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