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修订版（87）丧心病狂（附音频）.pdfVIP

激荡四百年修订版（87）丧心病狂（附音频）

点击此处，边看边听前面说到石虎将石邃立为太子后，一面将其

视为奴仆，随意殴打，一面却对另外两个儿子石宣和石韬宠爱有加，

石邃哪能不生出怨恨。公元337年七月，石邃忽然称病不理政事，秘

密带领宫内大臣、文武官员五百多人骑马到中庶子李颜的别宅饮酒，

借着酒劲对李颜等人道：“我想到冀州杀死石宣，胆敢不从者斩首！”

武力胁迫之下，僚属们只好跟在石邃身后，走到半路上却都纷纷逃散。

李颜跪地叩头，极力谏止，石邃也就昏昏欲睡地返回。石邃的母亲郑

皇后听说此事后，私下派身边的人去责问石邃。石邃大怒，将郑皇后

派来的使者直接杀了，气得郑皇后差点吐血。这一天，佛图澄忽然对

石虎道：“陛下不宜常去东宫。”石虎本来准备探视石邃的病情，听

到佛图澄的话，便返回宫中，瞪大眼睛高声道：“朕是天下人的君主，

父子都不能互相信任吗？”于是，石虎让自己的亲信女尚书前往察看，

石邃喊她近前说话，等她靠近时突然拔剑将其捅了个透心凉，血溅当

场。石虎大怒，拘捕李颜等人诘问。李颜如实禀明原委，石虎便杀死

李颜等三十多人，将石邃幽禁在东宫，不久又赦免其罪。赦免后，石

虎在太武东堂召见石邃，石邃不仅没有谢罪，反而屁股都没坐热便走

了。石虎压住火气让人带话道：“太子应召朝见，怎可急着离开！”

石邃头也不回，径直出宫。石虎勃然大怒，将石邃废为庶人。当天夜

里，石虎斩草除根，派人杀死石邃和妃子张氏，连同男女共二十六人

合葬在一口棺材内，并诛杀他的党羽两百多人，废黜郑皇后为东海太

妃，立石宣为天王皇太子，石宣的生母杜昭仪为天王皇后。石虎杀死

石邃，看起来有些残忍。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如果石虎不杀石邃，

恐怕石邃会杀了他吧，父子俩已是你死我活。公元340年，石虎再次

脑抽，以第五子石韬为太尉，让他和石宣按日轮换省视、裁决尚书的

奏事，可以自行赏罚，不再向他禀报。如此神操作，让石宣和石韬怎

么想？石宣难免会怀疑，父亲是不是不信任我？石韬则会想，父亲不

会想立我为太子吧？石虎的本意可能是制衡石宣，但如此做法未免太

拙劣，分明是故意制造分裂。司徒申钟为此劝谏道：“赏罚乃人君大

权，不能随意交给别人。太子的职责在于侍养父母，不应当参与朝政。

而且由两人掌握朝政，权力分散，必生祸患。”石虎不听，还自以为

手段高明。中谒者令申扁因为聪明慧悟，能言善辩而被石虎宠爱，石

宣也与他关系亲昵，让他掌管机密。石虎既然不过问政事，而石宣、

石韬又都喜好酣饮和打猎，因此官员的升免、人员的生杀都由申扁决

断，九卿以下无不对他望风而拜。除了申扁，太子詹事孙珍也权倾朝

野。有一次，孙珍患眼病，向侍中崔约讨求药方。崔约开玩笑道：

“向眼中撒泡尿便可痊愈。”孙珍疑惑道：“眼中怎能撒尿呢？”崔

约道：“你眼窝深陷，正适合撒泡尿。”孙珍为此怀恨在心，将此事

告知石宣。眼窝深陷是胡人的典型特征，而石宣在兄弟中最明显，他

勃然大怒，诛杀崔约父子。于是，公卿以下又对孙珍畏惧如虎，人人

侧目，政事越加紊乱。主持朝政的石宣和石韬不是个好东西，石虎的

第六子石斌如出一辙，他奉命督察北边州郡，沉迷于打猎，经常佩挂

城门钥匙随意出入。征北将军张贺度为此经常劝谏，石斌很不爽，屡

次羞辱他。石虎听说后，让主书礼仪持符节监察石斌。石斌悍然杀死

礼仪，又想杀张贺度，张贺度调集护卫驰马禀报石虎。石虎大怒，派

尚书张离率骑兵追捕石斌，先打了他三百鞭，然后解除官职让他归家，

并诛杀他的亲信十多人。从这些事可以看出，后赵实力的下降源于内

部的混乱，而石虎的荒于朝政又加速了这种混乱，下坡路越走越快。

尽管内部已经危如累卵，石虎却浑然未觉，还妄想着征服前燕。是年

九月，石虎下令司、冀、青、徐、幽、并、雍七州民众五丁取三，四

丁取二，加上邺城原有兵力，总兵力达到五十万。按照石虎的计划，

他要准备舟船一万艘，由黄河通往大海，运送谷物一千一百万斛到乐

安城，然后从海上出兵夺取辽西。一旦夺取辽西，再将辽西、北平、

渔阳的一万多户民众迁徙到兖州、豫州、雍州、洛州，接着在幽州以

东到白狼一带大举屯田。这是一个宏伟的超级计划，也只有石虎这种

狂人才想得出，好比是对着一张地图打仗，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为

此，石虎下令将百姓的马匹全部收缴，敢于私自藏匿马匹的人将处以

腰斩。严苛的法令之下，共得马匹四万多。面对石虎的举国动员，慕

容皝对诸将道：“石虎将全部兵力集中于乐安城，蓟城必然不加防备，

如果抄小路出其不意，可彻底大破之。”十月，慕容皝亲率诸军从蠮

螉（音同耶翁）塞攻入，袭击后赵军。后赵军戍守将领有敢于抵抗的

全被擒获，前燕军一直进抵蓟城之下。面对前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