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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外长”的峥嵘岁月

作者：顾惠

来源：《国际生态与安全》2013年第12期

杨洁篪：现年63岁。曾是中国近30多年来最年轻的外交部长。他一再刷新“外交纪录”：

1998年，成为50多年来除王海容之外最年轻的外交部副部长；2001年，出使华盛顿，成为中美建交28年来最年轻的驻美大使；2004年，美国洛杉矶世界事务委员会授予杨洁篪大使“年度杰出外交官”的称号，以表彰“杨洁篪在工作中的出色表现以及他在华盛顿为拓宽和加强中美关系所付出的努力”；2007年，被任命为外交部长；2013年3月，在第12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上被任命为国务委员。

“他处理外交事务的分寸拿捏得当，有大局观、全局观和战略观，将是一位称职的外交部长”——这是国内外舆论对杨洁篪当选中国外交部长后的评价。“我将全力以赴，和其他外交人员一道，不辜负党和人民的重托，把外交工作搞好。”继任外交部长以来，低调、儒雅的杨洁篪一直努力践行着自己当时的承诺，在促进和平与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上尽显峥嵘。

从上海小弄堂走出的外交官

新中国成立以后的第一个“五一”，杨洁篪在上海一个普通家庭里诞生。他的父亲给其起名为“洁篪”。随着杨洁篪的走马上任，这个原本生僻的汉字迅速成为媒体争相解释的关键字。据说，“篪”的由来是因为当年恰巧是中国农历虎年。按照传统的说法，属虎之人性猛，其父故在其虎字头上加一个“竹”字，意在让其“刚柔相济”。

1963 年夏，杨洁篪考上了上海外国语学院（今上海外国语大学）附属中学，为自己奠定

了未来10余年译员生涯最初的基石。随后，杨洁篪先入伊林学院，再到巴斯大学，最后来到伦敦经济和政治科学学院攻读国际关系专业，这是英国唯一一所将教学与科研集中在社会、政治、经济科学领域的顶尖学校。1975年夏，杨洁篪回到祖国，跨进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大门，在翻译室英文处开始了11年译员生涯。年轻外交官的历史就这样翻开了崭新的第一

页。

“老虎杨”是怎样炼成的？

人才荟萃的翻译室号称中国译事界的“国家队”。在这里，杨洁篪从普通小科员升任至二等秘书。上世纪70年代后期以来，杨洁篪曾多次担任邓小平会见来访政要和各界名流时的英语

翻译。在1977年，杨洁篪遇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机遇。这一年，曾经出任驻华联络处主任的乔治·布什因一向对华友好，被中国政府热情邀请访华。老布什访华期间，杨洁篪受命担任全程翻译。他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并与布什一家建立了相当好的私人友谊。当时布什的随行，也就是于10年后担任美驻华大使的李洁明先生回忆说：“我们每个人都喜欢他。”老布什则亲切地称他为“老虎杨”，这也成为了杨洁篪后来最有名的“绰号”。其实，老虎二字正是从他名中的

“篪”字而来。事实证明，这段经历也成为了杨洁篪日后更好地从事外交工作的有利的条件，也成为他后来出使美国的重要背景。新加坡《联合早报》曾有过这样的评述：“如果说，老布什与中国的情感地带早已是绿荫一片，那么，应该有一份杨洁篪的功劳。”

上个世纪90年代第一个春天来临的时候，杨洁篪从翻译室调至美洲大洋洲司，担任参赞兼美国处处长，同年秋升任副司长。两年后，杨洁篪再次踏上美利坚的大地，来到熟悉的中国大使馆担任公使。1995年夏，杨洁篪出任外交部部长助理兼北美大洋洲司司长。他是继前驻日本大使馆公使唐家璇之后，第二位破格从公使升任部长助理的高级外交官。1998年2月

后，他又历任外交部副部长、党组成员，中国驻美国大使等职。

2001 年2月，杨洁篪被任命为中国第7任驻美国特命全权大使。然而，出任不久，他就遇到了一场严峻的考验。2001年4月，中美撞机事件猝然发生，在事件原委尚未调查清楚的情况下，美军太平洋司令部片面地把责任推卸给中国方面，并且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要求中方立即释放被扣留的24名美军机组人员，中美关系顿时紧张起来。在此情势之下，第一线外交官如何应对变化，表达政府立场就变得非常重要。正因为如此，杨洁篪曾在一日之内4次奔走美国国务院、国会与中国驻美使馆之间，致力于化解美国方面对中国的敌意。同时，他还一天两次出现在美国的电视屏幕上，向美国公众阐述中方的看法。

在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以下简称“CNN”）采访时，有些美国记者的追问堪称尖锐苛刻，但杨洁篪没有进行强硬的反驳。他把撞机这一复杂的政治事件做了这样的比拟：“有一个家庭，一所房子，一个前院，有一伙人总是在这家门前的街上开着车徘徊，不到你的前院，但就是日日夜夜、月月年年地在靠近前院的地方开来开去，家里有人出来查看，结果家人的车子被毁，人也失踪了。我认为，家人有权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做一些检查和调查。如果这种道理可以成立的话，我想美国人民能够做出非常公正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