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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宏波等：减税激励、供应链溢出与数字化转型

减税激励、供应链溢出与数字化转型∗

蔡宏波汤城建韩金镕

内容提要：加快推进产业数字化是建设数字中国的重点，以缓解企业税负为目标的政

府减税激励能否助力数字化转型值得研究。精准识别减税激励政策作用对象是在政府财

力有限情况下积极发挥减税激励效果的现实选择，也是全面提升财政政策效能的内在要

求。本文从供应链溢出的视角研究了如何实现减税效果最大化并带动全产业链的数字化

转型。借助２００８—２０１６年全国企业税收调查数据与企业供应链数据，研究发现下游企业

的减税激励显著促进了中游企业数字化转型，而上游企业减税激励对中游企业数字化转

型的促进效果不明显，这主要与上下游企业垄断能力存在较大差异有关。下游企业的减

税激励不仅导致对其自身经营绩效的优化，而且通过供应链传导带动中游企业现金流优

化与规模扩张，促进产业链供应链内部数据共享，使中游企业拥有充裕的资金进行数字化

相关的人力资本升级与投资。上游企业由于垄断能力较强导致传导效果受阻，无法实现

类似下游企业减税激励溢出的效果。本文的研究对理解和促进企业数字化转型，以及为

更好选取减税激励政策的作用对象提供了经验证据和政策参考。

关键词：减税激励供应链溢出数字化转型

一、引言

数字经济发展浪潮正在席卷全球，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

格局的关键力量。２０２２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中强调“加

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企

业作为国民经济中的微观组成单位，数字化转型对企业发展至关重要。一方面，数字化转型能够给

企业带来生产运营的优化，通过对采购、生产、库存、资金、质量、能耗、设备状态等业务数据的实时

监测，帮助企业掌握生产运营的各个环节并及时解决复杂问题。另一方面，数字化转型有利于企业

提升产品质量并进行新产品创新。作为我国企业最核心、最具创造力的群体之一，中游企业主要承

担核心设备的制造与供给，其数字化转型不仅有利于实现智能化生产方式，培育研发创新能力，促

进核心技术的形成，最大限度解决“卡脖子”问题，助推经济高质量发展。

目前大部分企业尚未实现数字化转型或只处于转型初级阶段，全面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需投

入大量人力物力资源，势必会造成财务负担。政府减税政策能够发挥雪中送炭的作用，企业名义税

率与实际税收负担都得到明显降低。政府实行大规模普惠性减税虽然能够刺激企业投资、扩张总

需求、保障社会就业，但也会带来政府财政赤字规模扩大，财政转移支付难度上升。近几年来，扶持

企业带来财政支出增长与企业利润下降带来政府财政收入减少，两者叠加使得政府财政赤字规模

进一步扩大。因此，政府精准识别减税激励政策作用对象具有极强的现实基础与经济意义。如何

∗蔡宏波、汤城建（通讯作者），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邮政编码：１００８７５，电子信箱：ｈｏｎｇｂｏｃａｉ＠ｂｎｕ．ｅｄｕ．ｃｎ，

ｔａｎｇ１５３３＠ｆｏｘｍａｉｌ．ｃｏｍ；韩金镕，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研究院，邮政编码：１０００２９，电子信箱：ｈａｎｊｉｎｒｏｎｇ１２２１＠１６３．ｃｏｍ。本研

究得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２１＆ＺＤ０８６）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的资助。作者感谢匿名审稿专家提供的

建设性意见。当然，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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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２３年第７期

精准识别减税激励政策作用对象需从多方面进行考量：既要确保减税政策对所扶持企业自身能够

带来切实帮助，更要注重减税政策是否能够通过所扶持的企业带来效益外部性。目前中国已形成

“产业链供应链上游由国有企业主导，产业链供应链下游由非国有企业主导”的产业结构（梅冬州

等，２０２２），上游与下游企业在产出类别、融资约束、资本密集度等诸多方面存在较大差异。倘若减

税政策作用于该两类企业，是否能带来切实帮助，以及各自减税效果是否能够沿产业链供应链进行

外溢，推动关联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成为本文关注的核心问题之一。

理论上，减税激励政策会增加企业自身留存的现金流，降低其外部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