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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第5期

张鹏杨

贸易摩擦下企业出口韧性提升：

数字化转型的作用

张鹏杨，刘维刚，唐宜红

［摘要］在贸易摩擦冲击下仍能保持出口稳定是企业出口韧性的重要体现。本文探

究了企业数字化转型在应对贸易摩擦、提升出口韧性中的作用。本文借助企业多工厂出

口模型并引入数字化参数，理论上探讨了企业数字化转型对贸易摩擦冲击的应对效果和

作用渠道。进一步地，利用2001—2015年的整合微观企业数据，将反倾销作为冲击展开

“准自然实验”研究，验证了理论命题。研究发现：以反倾销为代表的贸易摩擦给中国企业

出口带来了明显冲击，造成涉案企业出口平均下降5.9%，并提高了企业退出出口市场的

概率；反倾销对非数字化转型企业出口冲击明显而对数字化转型企业影响不显著，表明数

字化转型有助于缓解涉案企业遭受的负面冲击，相比非转型涉案企业，将促进出口平均提

升15.8%；数字化转型缓解了反倾销对涉案产品的直接出口抑制，同时又促进了涉案产品

的跨国转移和向非涉案产品出口转换，这是应对反倾销冲击的主要渠道；数字化转型具有

企业出口的成本跨越效应，降低了既有产品的出口成本和拓展新市场、新产品的出口成

本，同时也具有明显的出口促进效应，这是数字化转型提升企业出口韧性的根源。本文的

研究从数字化转型视角为提高经济韧性提供了理论依据和政策启示。

［关键词］数字化转型；贸易摩擦；出口韧性；反倾销；准自然实验

［中图分类号］F27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480X（2023）05-0155-19

DOI:10.19581/ki.ciejournal.2023.05.009

一、问题提出

出口韧性体现了经济个体应对外部干扰、抵御风险冲击和实现出口可持续发展的能力，提升中

国出口韧性成了应对全球不确定性风险冲击和提升贸易活力的关键路径。近年来，世界动荡变革

期和全球经济衰退期叠加，外部需求放缓和国际供应链格局加速重构给中国出口带来了严峻挑战，

如何提升出口韧性得到了广泛关注。在阻碍中国出口增长的众多原因中，贸易摩擦是不可忽视的

［收稿日期］2023-02-07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世界动荡变革期中国企业全球供应链韧性的测度与提升路

径研究”（批准号21BJY207）；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全球生产网络下贸易保护政策实施的协同性研究：

成因、效果与治理”（批准；北京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新发展格局背景下提升北京数字贸易国

际竞争力路径与政策创新研究”（批准号22GJB001）。

［作者简介］张鹏杨，北京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副教授，经济学博士；刘维刚，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副教授，经济学博士；唐宜红，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经济学博士。通讯作者：

刘维刚，电子邮箱：weigangliu@。感谢匿名评审专家和编辑部的宝贵意见，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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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杨等：贸易摩擦下企业出口韧性提升：数字化转型的作用

重要方面。长期以来，中国都是全球遭受贸易摩擦的主要国家，贸易摩擦给中国出口企业造成了重

大损失。2023年《政府工作报告》强调要反对贸易保护主义，稳妥应对经贸摩擦，而如何提升出口

韧性是应对贸易摩擦冲击的重要内容。出口企业是遭受贸易摩擦冲击的主体，提升出口韧性的落

脚点也在于企业。因此，本文聚焦于探究企业在贸易摩擦下保持出口稳定的方案，这对有效减少涉

案企业出口损失和提升出口韧性意义重大。

中国是数字化变革时代的重要参与者和践行者。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的《数字中国发展

报告（2022年）》显示，2022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已增至50.2万亿元，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高达41.5%，

已经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之一。其中，跨境电商是最活跃、最具发展潜力的数字经济业态，

大量企业已经借助电商平台开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