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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斌等：企业数字化转型、供应链溢出与劳动力技能偏向

企业数字化转型、供应链溢出与劳动力技能偏向

李斌杨冉卢娟贾真*

摘要：依托数字技术的深度应用，供应链上下游之间的纵向关联愈发凸显，上游企业

数字化转型行为是否以及如何引起下游企业的决策响应值得深入研究。本文以A股上市

公司为研究样本，从供应链上的纵向关联视角出发，系统考察了企业数字化转型前向溢出

效应的存在性及其形成机制。研究发现，上游企业数字化转型增强了下游企业的劳动力

技能偏向，该结论在经过多种稳健性检验后仍显著成立。异质性分析显示，当下游企业为

非国有企业、供应链依赖性较高企业以及所在地区市场分割程度较低时，上游企业数字化

转型对下游企业的劳动力技能偏向效应更显著。机制检验表明，下游企业主动学习的数

字化转型效应和外部交易降低的成本节约效应是上游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下游企业高技

能劳动力需求偏好的重要机制。进一步分析表明，上游企业数字化转型使下游企业劳动

力技能结构表现出总体雇佣规模不变的双向极化特征，这虽然增加了下游企业的劳动力

成本，但并未构成工资压力和经营负担，反而因高技能劳动力的助力提升了下游企业的经

营业绩、生产率以及创新绩效。本文为深化供应链合作、推动企业人力资本升级乃至加快

发展新质生产力提供了潜在参考。

关键词：数字化转型供应链溢出成本节约技能偏向雇佣结构

中图分类号：F27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3894（2024）08-0133-21

DOI:10.13653/ki.jqte005

一、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牢牢把握高质量发展这个首要任务，这意味着高质量增长将成为引领

中国现阶段及未来经济发展的核心主线。2024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为推

进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企业数字化转型是一项深度改造升级的实践活动，表现为通过数

字技术重塑企业的组织结构、生产流程、运营机制等环节，完成由传统工业化管理体系向数字化管

理体系的根本转变（Liang等，2017）。这不仅同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传统产业改造升级，也能发展

新质生产力”的论述高度一致，还是新质生产力所倡导的高科技、高效能和高质量的鲜明体现。数

据是数字化转型的核心生产要素，只有经过采集、存储、清洗、标注以及分析等复杂流程，数据资源

*李斌，教授，湖南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电子邮箱：libinhnu163.com；杨冉，博士研究生，湖南大学经济与贸

易学院，电子邮箱：yangran@hnu.；卢娟（通讯作者），副教授，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南京农业大学资源

环境与发展研究院，电子邮箱：2021078@；贾真，博士研究生，湖南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电子邮箱：

qwe0jiaz163.com。本文获得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22JZD042）、湖南省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23YBQ151）和长沙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2024CSSKKT217）的资助。感谢匿名审稿专家的宝贵意见，文责

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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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第8期

才能被提炼转化为富含商业洞察力的数据资本。该过程对劳动力技能提出了更高标准的要求，可

能引发企业内部雇佣结构的深刻调整（杨白冰等，2023）。显然，这与劳动要素及其优化组合的跃升

的新质生产力内涵紧密相连。由此可见，企业数字化转型与劳动力技能偏向是数字经济时代下事

关新质生产力发展的两大关键议题。

已有研究发现，数字化转型增加了企业对高技能劳动力的需求，有助于优化企业雇佣结构（叶

永卫等，2022；肖土盛等，2022）。在现实的市场环境中，企业并非完全封闭的组织，而是与供应链上

下游企业存在直接的业务联系，这种商业关联推动了上下游企业由单一价值创造转向价值共创

（Vial，2019），表现为上下游企业沿着供应链发生要素流动、知识信息共享以及经验传递。然而，当

前研究主要聚焦于下游企业对上游企业的倒逼效应（杨金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