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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第4期外国教育研究No.4，2021

第48卷总第370期StudiesinForeignEducationVol.48GeneralNo.370

德国职业教育的数字化转型：

战略规划、项目布局与效果评估

伍慧萍

（同济大学德意志联邦共和国问题研究所，上海200092）

［摘要］面对数字化给经济与社会带来的挑战，德国积极打造“职业教育4.0”，

谋划并稳步推进职业教育领域的数字化转型这一系统工程。从“职业教育4.0”的概

念入手，德国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战略规划和项目布局可以概括为五条主线：以数

字能力的界定与培养、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数字媒体的使用、行业与职业变化的评

估与适应、培训职业与培训章程的调整。必威体育精装版的研究报告和数据显示，德国职业教育

数字化转型的效果已初露端倪。

［关键词］德国；职业教育；数字化

［中图分类号］G719/51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7469（2021）04-0076-13

职业教育紧贴经济生产和社会实践，与工作世界的科技发展息息相关。掌握信

息与通信技术基本知识早已成为现代职业的必要前提，而随着数字经济、人工智能和

企业生产智能化数字化进程的蓬勃发展，企业和技术工人必须具备更高的、与数字化

相关的素质和技能，这首先对职业教育的培养目标和培训内容提出了更大挑战。德

国政府以“职业教育4.0”概念的提出为契机，积极谋划职业教育领域的数字化转型战

略，布局科研项目，稳步推进和落实数字化进程，迄今已取得一定进展，这是近年来德

国职业教育领域最值得关注的发展趋势和改革动向之一。

一、“职业教育4.0”的概念与研究问题的提出

2014年德国汉诺威工业博览会提出的“工业4.0”概念勾勒出工业生产方式的未

来方向，迅速成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代名词。数字技术的发展和使用推动了自动化

程度的提高和生产过程的智能联网，丰富了企业实施生产过程、组织调控、合作方式

和商业模式的手段，激发了对于新产品、新服务和新职业的需求，改变了劳动内容和

经济生产实践的基本面貌，给整个经济与社会带来深远影响。从“工业4.0”的概念进

一步衍生出“经济4.0”、“劳动4.0”、“学校4.0”、“学习文化4.0”、“社会4.0”等相关概

［作者简介］伍慧萍，同济大学德意志联邦共和国问题研究所教授，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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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引发了更广泛领域的数字化理念与实践创新。

行业与职业的数字化转型与变迁对于劳动者的素质和技能提出了更高要求，直

接冲击个人就业乃至整个行业的发展前景，也因此影响到教育领域，令德国历来引以

为豪的双元制职业教育面临数字化带来的压力与挑战。“职业教育4.0”正是德国政府

和职业教育界对于“工业4.0”引发的一系列“4.0”给出的战略回应，成为德国职业教育

数字化的核心概念。这一概念最早是由德国联邦教育与研究部和联邦职业教育研究

所（BundesinstitutfürBerufsbildung，以下简称联邦职教所）在2016年出台的“职业教育

4.0”框架倡议中提出，但联邦职教所始终未对这一概念给出过明确定义，只是在一份

内部讨论报告中，将其粗略界定为“与‘工业4.0’和‘经济4.0’相符合的面向未来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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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教育”，重点强调其与“工业4.0”、“经济4.0”等数字化转型的核心概念之间的关

联。从这一全新概念出发，德国职业教育界开始系统思考数字化给职业教育的内容、

结构和过程带来的影响与挑战，具体探讨培训职业的未来能力需求、培训章程的修订

规划、职业培训的技术应用、数字能力建设、教学过程的设计、教学手段的使用、人才

培养范式、培训师的角色与素质、组织管理等方方面面的问题。而德国政府更是将职

教领域的数字化转型视为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和横向任务，围绕“职业教育4.0”这一

概念，自上而下推出了一系列数字化战略，布局了一大批资助项目，切实推进职教领

域的数字化转型进程。

德国是如何从战略上布局、从实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