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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建实践面向的中国宪法学体系

——2021年宪法学研究综述

││韩大元刘茹洁***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百年革对于宪法惯例是否属于宪法渊源这一问题，

命、建设与改革实践形成了我国现行宪法发展的有学者认为，从外在视角出发，反对宪法和宪法惯

内在逻辑。2021年，宪法学界围绕宪法渊源、宪法例的区分是无效的。在内在视角下，应当承认宪

修改、宪法和部门法的关系、基本权利限制与冲法惯例的存在，认可它在宪法解释过程中的辅助

突、数字时代的个人信息与隐私权保护以及国家作用，而不将其作为独立的效力渊源予以强制实

机构权力配置等问题进行学术讨论，取得了积极施。③

的学术成果。有学者通过剖析美国不成文宪法学说指出，在

成文宪法国家，就宪法适用活动来说，只应承认宪

一、宪法基本理论研究

法的“宪法”地位，如果的确需要将普通法律或者其

（一）宪法渊源研究他规范纳入宪法位阶，则需要立法权威通过特殊程

宪法渊源是宪法学的元问题，在全面推进宪法序予以正式确认，而非贸然将成文宪法之外的因素

实施的背景下，这一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纳入宪法规范的范畴之中，以免引起宪法与法律体

义。有学者认为，现代宪法的规范性和至上性，决系之间的系统性混乱。④

定了宪法位阶规范的封闭性。具有制度性权威和这些讨论使得“宪法渊源”这一概念更加清晰，

规范约束力的真正宪法渊源，只能是宪法典自身。对于形式宪法与实质宪法有了更为深入的揭示，为

但是，存在基于内容而构成合宪性审查实质理由的宪法概念、宪法效力和宪法实施等问题的研究提供

其他法律素材和因素，其得以被吸纳的条件在于与了新的思路。

形式宪法的一致性。应当建构与法学方法论联结（二）宪法变动理论研究

的宪法渊源理论，恰当界定形式宪法与实质宪法乃宪法变动使宪法始终保持鲜活的生命力。

至政治实践的相互关系。①1988年以来，我国的修宪主要采取宪法修正案的方

有学者通过法理论层面的研究分析指出，宪法式，但对其理论依据缺乏必要的说明。有学者认

渊源指的是宪法的法律化适用过程中合宪性判断为，宪法修正案技术的实质在于，它代表了一种对

依据的来源，它属于权威和形式的范畴，要与作为宪法秩序影响较小的低强度修宪方式。多年的修

实质和内容范畴的“宪法部门”严格相区分。这一宪实践证明，我国的宪法修正案技术是维护宪法稳

意义上的宪法渊源主要在合宪性审查和合宪性解定的重要手段，其对修宪内容在实质意义、结构形

释两种情形中“出场”。②式以及效力范围上形成了明确的规范意义，正逐渐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

①参见张翔：《宪法概念、宪法效力与宪法渊源》，载《法学评论》2021年第4期。

②参见雷磊：《“宪法渊源”意味着什么——基于法理论的思考》，载《法学评论》2021年第4期。

③参见何永红：《宪法与宪法惯例的区分》，载《法学评论》2021年第4期。

④参见刘晗：《有宪法典的不成文宪法——基于美国不成文宪法学说的比较考察》，载《法学评论》

2021年第4期。

2022·第1期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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