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国内国际双循环测度——基于三种GDP分解的比较分析.pdf

南开经济研究2024年第1期

NANKAIECONOMICSTUDIESNo.12024

DOI:10.14116/j.nkes.2024.01.001

中国经济国内国际双循环测度

——基于三种GDP分解的比较分析

*

李晓刘宝琦

摘要：依据单一GDP分解方法测度双循环存在多种缺陷。本文从增加值流转视角

比较分析三种GDP分解方法下的直接指标，构建一种以间接指标测度双循环的新框架，并

将其应用于中国经济双循环格局演化分析和国际比较分析。研究表明，1995—2018年，中国

制造业国内循环比例呈逐渐下降又大幅回调过程，本质上是对中国双循环格局“大内循环

倾向”特征的回归，并不代表“国内大循环为主”经济发展格局已经形成；不同经济体双循环

格局具有明显异质性，即具有“大内循环倾向”或“小内循环倾向”。这种异质性相对稳定，

经济体双循环格局的演变进程主要表现为国内外市场关联和上下游产业关联两种结构力量

作用下，在双循环类型空间的局部调整。从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

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出发，反映国内国际循环比例的直接指标不是合适的政策目标，中国应根

据不同行业特点，根据间接指标所反映的双循环格局类型和结构特征，聚焦产业链整合和治

理挖掘增长潜力。

关键词：双循环；全球价值链；增加值；投入产出模型

一、引言

随着全球化地缘政治风险不断上升，世界经济逐渐进入以国际贸易停滞为代表的

“慢全球化”时代，这预示着国际一体化的生产活动可能重回“在岸化”(D’Urbino，

2019；Titievskaiaetal.，2020)，这种潜在趋势引发了对出口导向发展模式和全球价值链

分工模式的担忧(黎峰，2023)。习近平总书记(2021)指出，应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

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作为未来的长期发展战略，学界普

遍认为，新发展格局的核心在于“双循环”，并对双循环的内涵、测度以及实施措施等

问题进行了解读和研究(蒲清平和杨聪林，2020；江小涓和孟丽君，2021)。相关研究在

双循环内涵等方面取得一定共识，但在双循环测度方面尚未形成一致认知。

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全球价值链时代，经济活动在纵向生产关联和横向空

间分布两个维度呈现复杂的网络形态，从不同“剖面”、侧重不同研究视角拆解测度

“双循环”具有一定现实合理性，但不同的测度方法和数据基础使得现有测算结果明

显缺乏可比性。目前仍鲜有研究关注“双循环”测度方法存在的割裂问题，就测度本身

*李晓，吉林大学经济学院(邮编：130012)，E-mail：lxjldx@；刘宝琦，吉林大学经济学院(邮

编：130012)，E-mail：lowers@139.com。

3

李晓、刘宝琦：中国经济国内国际双循环测度——基于三种GDP分解的比较分析

进行深入研究。

本文的潜在贡献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在研究视角上，本文从“双循环”内涵出

发，提出从增加值流转的四个维度界定双循环测度的边界，避免了利用“贸易依存度”

等传统指标测度时，与“双循环”内涵和经济现实相背离的问题；第二，在研究方法上，

本文采用全球投入产出模型，基于三种GDP分解方法的直接指标和改进的间接指标

测度双循环，提高了双循环格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