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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价值链数字化转型

与“功能分工陷阱”的跨越

孙志燕郑江淮

摘要：在全球价值链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发达国家技术垄断优势和网络极化效应进一步强化，

发展中国家被锁定在中低端“功能”的风险显著加剧。我国跨越全球价值链的“功能分工陷阱”，向更

高端转型攀升，面临着诸多挑战。我国应减少一般性的产业政策，聚焦对国民经济有重大影响、技术

深度高、产业链长的战略性产业，构筑更加专业化的技术优势；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和相对完

备生产体系的优势，以技术深度更高的中间产品为重点，加大需求侧的政策支持力度；以重点城市群

为依托优化重大科研基础设施的空间布局，深度融入更高层级的全球价值链网络；平衡好短期“稳就

业”和中长期经济更高质量发展的目标，引导更多劳动力流向技术密集型和创新密集型行业。

关键词：全球价值链；功能分工陷阱；数字化；产业政策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

F124A1003-7543202010-0063-10

经过改革开放40余年的发展，我国经济已陷阱”。

全面深度融入全球价值链体系之中。2019年，我在新一轮技术革命的推动下，全球经济活动

国货物和服务进出口总额达到5.1万亿美元，占组织模式的数字化变革正在加速，从研发、制造

全国GDP比重为35.7%，占全球货物和服务进直至最终消费等价值链不同环节的数字化水平

出口贸易总额的比重超过1/10，仅比美国低1个都显著提高，全球价值链分工的功能模块化和碎

［］

百分点①。积极参与到世界产业分工体系对拉动片化趋势日益突出3。发达国家利用其在新一代

我国经济增长、推动工业化和城镇化的进程起到技术领域的优势不断强化其垄断地位，而发展中

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与之相伴随的风险也不容国家则被进一步锁定在中低端的“制造”环节，陷

忽视，其中之一就是被长期固化锁定在全球价值入“功能分工陷阱”的风险正随着数字化转型的

链的中低端环节，形成所谓“功能分工陷阱”，即加快推进而愈加凸显。尽管我国经济规模和贸易

“工厂经济”［1-2］。这种功能锁定往往会逐渐削弱规模已全球领先，并已建立全球最完整的产业体

一个国家在全球贸易中的竞争优势，并且会导系，在全球市场上形成了一定的竞争优势，但在

致本国对传统增长路径的高度依赖和对国外市全球价值链数字化和发达国家技术垄断趋势不

场的功能依附，使得结构转型逐渐陷入“停滞”，断加强的背景下，我国能否成功跨越全球价值链

由此又造成经济增长趋缓，最终落入“中等收入的“功能分工陷阱”，如何克服被功能锁定的风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新旧动能转换机制与路径研究”（18ZDA007）。

作者简介：孙志燕，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战略和区域经济研究部研究员；郑江淮，南京大学经济学院

教授、博士生导师，长江三角洲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学术委员。

①数据来源：世界银行数据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