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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对抗性受虐妇女杀夫行为的刑事认定

研究生姓名：赵思铎导师姓名：秦建荣

学科：法律（非法学）研究方向：不区分研究方向年级：2021级

中文摘要

一直以来，家庭暴力是难以解决的社会问题，受害者多为妇女与儿童，随着社

会发展，家暴问题的社会关注度不断上升。在我国，2015年《关于依法办理家庭暴

力犯罪案件的意见》的公布、2016年《反家庭暴力法》的施行、2021年最高人民检

察院发布的6起依法惩治家庭暴力犯罪典型案例、2023年最高人民法院发布的中国

反家暴十大典型案例等均为家暴相关案件的处理提供了法律依据和重要参考，体现

了我国司法界对相关案件的重视程度。然而，在此类案件中极为特殊的受虐妇女非

对抗杀夫案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长期遭受家庭暴力的受虐妇女，为躲避下一次的施暴，无可奈何，在施虐丈夫

处于熟睡或醉酒等不知反抗、不能反抗的非正面对抗状态时，将其杀死，这类受虐

妇女杀夫案由于家庭暴力情节以及家暴双方生理上的差距，有别于一般的故意杀人

案件。但在刑事认定中，受虐妇女杀夫行为的防卫性质往往不被认可，司法机关将

受虐妇女认定为构成故意杀人罪，从而早早地结束定罪阶段进入量刑阶段，仅仅将

长期的受虐情形作为一种酌定量刑情节，对受虐妇女处以过重的刑罚，有悖一般群

众的法感情。

考虑刑罚的目的，综合考量受虐妇女遭受长期家暴、求助无门、忍无可忍，最

终爆发的情节，实际上在很大范围内对其没有犯罪预防的必要性。若对所有非对抗

反杀行为无视具体案情，科以严刑，则是消灭了紧急情况下绝望的受虐妇女的生存

意志，使之成为家庭暴力和法律的双重受害者。故本文将探寻使受虐妇女反杀行为

得以出罪的理论可能，在从轻处罚的基础上，使可以出罪的悉数出罪，为受虐妇女

提供法律上的最后一层保障。

本文分为以下四个部分：第一部分界定受虐妇女和非对抗杀夫行为的范围，并

且介绍受虐妇女在遭受家庭暴力的虐待时存在的公权力效果甚微的现象，点明受虐

妇女因为种种虐待和无助的情形最终导致其心理状况异常。第二部分则指出当前我

国对相关案件的裁判所存在的问题。从结果来看，非对抗性受虐妇女杀夫案都作故

意犯罪处理，并且都存在量刑偏重的问题。这都是因为在定罪阶段，法院否定了非

对抗反杀行为的防卫性质，直接将紧急权的适用排除在外，这类裁判结果出于两方

面原因。一方面是裁判思维受到一贯的结果导向影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案件特殊

的非对抗性而否定反杀行为的紧迫性，而紧迫性恰恰是紧急权成立的关键要素，这

其中既有立法也有司法的问题。本文认为若是能解决紧急权的适用问题，便能使得

相关案的刑事认定具有合适的法律渊源，进而在定罪阶段肯定杀夫行为的防卫性质，

予其出罪，即便无法出罪，也能尽可能地从轻处罚。第三部分介绍域外相关的刑事

认定经验及启示。美国的“受虐妇女综合症”解释了受虐妇女不离开施虐丈夫以及

其觉得丈夫的下一次侵害马上要来临的原因，对于我国杀夫案的紧迫性认定和减免

刑罚具有积极意义；德国的相关经验则表明危险可以具有持续性并且应当注重责任

评价。第四部分则是对非对抗性受虐妇女杀夫案进行类型化处理的建议。通过立法，

确立符合条件和程序的行为人构成法律意义上的“受虐妇女”，此“受虐妇女”对于

紧迫性的判断应当有别于理性人，对其适用以期待可能性为基础的责任阻却型防御

性紧急避险，真正做到非犯罪化和刑罚宽缓化。

关键词：受虐妇女；受虐妇女综合症；责任阻却；防御性紧急避险

Criminalidentificationofbatteredwomensnon-

confrontationalanti-killingbehavior

Graduatestudent:ZhaoSiduo

Supervisor:QinJianrong

Major：JurisMaster

Researchdirection:NoDistinctionbetweenResearchDirections

Grade:2021

Abstract

Domesticviolencehasalwaysbeenasocialpr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