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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代理及其限制

近年来，尤其是2007年律师法修正案明确了其法律地位后，

风险代理（又称胜诉费、胜诉酬金或者附条件收费），作为协商

收费的一种特殊形式，逐渐成为律师收费的一种重要方式。其最

主要的特征是当事人不必事先制度律师服务费用，待代理事务成

功后，当事人以所得财物或利益中提取协议所规定的比例支付酬

金，如果败诉则无须支付。风险代理建立在委托人与律师相互信

任的基础之上，其实质是一种附条件的民事法律行为：律师能否

获得报酬，由案件是否达到律师与委托人约定的胜诉标准决定。

一、风险代理的合理性

风险代理受到来自理论界和实务界的不少非难。有人担心，

“胜诉费使律师也成了利益方，破坏了通常认为非常重要的独立

的顾问和有效的辩护人的功能”[1]，也有人认为，不能将律师

的法律服务完全等同于市场经济中的经营行为，将市场经济中的

经营风险生硬地套到律师的法律服务领域。理论上的争议和法律

规定的不明确引发了许多风险代理纠纷，而人民法院在处理该类

型案件时也表现出对风险代理摸棱两可的态度。上海第二中级人

民法院就曾对两个相似的风险代理纠纷作出取向完全相反的判

决。但理论和司法实务界的争议并没有影响到这一事实即风险代

理除了为当事人所衷爱以外，在律师界也受到了普遍的欢迎，许

多律师事务所都结合律师法的规定，制定了详细的风险代理收费

办法，风险代理已逐渐成为律师收费中的一种重要方式。笔者认

为，形成这种现象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允许律师

从高风险中获取高回报，给律师以强大的维护当事人利益的动

力。在非风险代理中，因为律师往往旱涝保收，因而缺乏动力和

责任意识。但风险代理方式却将律师的收益和诉讼成果直接相

连，酬劳与诉讼成果成正比，这会促使律师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

使出浑身能事，求得纠纷的解决，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所以，

对于律师和当事人，风险代理是一种双赢的收费方式。第二，它

允许无力承担法律服务费的人先通过这种方法主张其债权或者

财产，如果胜诉，则以取得的钱财支付服务费。目前，许多人惧

讼的原因是起诉先要预交一大笔诉讼费，而且诉讼还费时费力，

最终也不一定能够获得胜诉。风险代理很大程度上去除了当事人

的这种顾虑。事实上，风险代理在律师与当事人间重新分配了诉

讼的风险，增大了律师的风险，当事人的风险相应减少。第三，

它鼓励律师以最节省时间和费用的方式推动诉讼，有利于诉讼经

济。风险代理是一种“多能多得”的收费方式，律师为了获得尽

可能多的收益就会以尽可能短的时间和有效的方式进行诉讼，这

无疑会在整体上减少诉讼成本，促进诉讼经济。此外，风险代理

还可以弥补法律援助制度之不足，促进社会正义的实现。

二、风险代理的限制

在认可风险代理的大前提下，我们也应看到它在实践中暴露

出的问题，比如律师利用与当事人对于诉讼及其风险认识能力的

悬殊差别，欺骗或者诱使当事人签定显失公平的风险代理协议；

由于律师在风险代理中承受着较大的败诉压力，而且风险代理的

高收费都会诱使部分律师铤而走险以不正当手段谋求胜诉；胜诉

后一些委托人没有按照合同约定支付报酬和费用等等会引发风

险代理纠纷；律师有可能在诉讼上进行投机，他们在接受那些他

们认为缺乏有利条件的案件时会相当谨慎，相反，他们会热衷于

胜诉率较高的案件，这种基于胜诉的可能性而去提高胜诉所得的

费中律师费的比例的行为，就会鼓励投机和无根据的讼累。在英

国和其他许多国家，风险代理被认为是律师帮诉和徒增讼累而被

禁止。因为他们认为，风险代理允许当事人为了许诺律师分享财

物而纠缠诉讼。

尽管法律上确认风险代理是大的趋势，但风险代理要想发挥

积极作用，避免出现上述问题，必须受到来自法律和职业道德方

面的限制。在美国以及其他胜诉酬金合法化的国家，都规定胜诉

费的收取必须合理，并设定了最高限额，该比例通常为30%~50%

之间，律师收费超过该比例，就会受到惩戒。这些国家还建立了

司法权审查胜诉费的制度，将司法权作为对风险收费的有效监督

手段之一。就风险代理的适用范围而言，风险代理在一些特殊案

件中往往违反法律和公共政策从而应当被禁止，比如在刑事案件

中，因为这种案件不会取得大额财产以支付这种费用，同时也因

为这种收费会诱使一些非法的或者不道德的方法去获得无罪判

决，从而导致司法腐败。在其他的风险代理案件中，因为我国的

法律上并未设立对风险代理有效的监管措施，在许多情况下，律

师也往往通过不正当的手段，甚至贿赂国家司法人员来获得胜

诉，获得收益。同样，在涉及家庭关系的案件中和离婚案件中风

险代理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