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认知转向”——通向通用人工智能的必由之路.pdfVIP

２０２４年９月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Ｓｅｐ．２０２４

第５１卷第５期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ＳｈａｎｘｉＮｏｒｍ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Ｅｄｉｔｉｏｎ）Ｖｏｌ．５１Ｎｏ．５

人工智能的“认知转向”

———通向通用人工智能的必由之路

魏屹东

（山西大学哲学学院，太原０３０００６）

摘要：人类智能是“通用智能”。人工智能要成为通用的，即通用人工智能，让其具有心理性的认知因素

是必不可少的。这意味着“智能”不是“认知”，人工智能要转向人工认知，也就是让目前人工智能的“计算智能”

和“感知智能”走向“认知智能”，这就是人工智能的“认知转向”。而“认知智能”作为“通用智能”，与人类智能

一样是适应性表征系统，在适应性表征概念下，两种智能可统一起来进而成为通用的。然而，在通用人工智能能

否实现的问题上，存在着两种对立的立场，即乐观派和悲观派。这是因为，其中蕴含了关于人工行为体的主体

性、能动性和意向性问题的争论，而区分行为体和主体、行为体间性和主体间性、行为体的能动性与主体的主体

性、行为体的指向性与主体的意向性是十分必要的。适应性表征被视为消解这些争论和弥合不同智能鸿沟的概

念框架，进而成为实现机器意识的方法论策略。

关键词：人工智能；通用人工智能；认知智能；认知转向；适应性表征

中图分类号：ＴＰ１８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１５９５７（２０２４）０５０００９０９

人工智能（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ＡＩ）的兴起，加速了人类社会的发展，特别是在增强人类智力、提升医学

和科学研究方面的重要作用，导致了人工智能人人“爱”（ＡＩ）的局面。ｃｈａｔＧＰＴ４的出现，在多模态大模型中

引入基于人类知识的自然语言，导致了模型在多模态理解、生成、交互能力上的极大提升，更加剧了人们关于

①

人工智能的种种争论———通用人工智能（ＡＧＩ）理论上是否可能，技术上如何实现；若可实现，会面临何种挑

战，伦理上如何应对，法律上是否应有限制或禁区，在关乎人类生存的终极意义上是否必要，等等。

２０２３年１０月９日《科技日报》发布了“鹏城·脑海”ＡＧＩ大模型，据称该大模型以稠密型架构实现了

２０００亿参数，依托国产化人工智能的算力平台进行全程预训练，以“算力网算力调度＋模型赋能”相结合的

方式，构建出了一套涵盖中文、英文及５０多个“一带一路”共建国家语种的多样化语料数据集和数据质量评

估工具集。这是继ｃｈａｔＧＰＴ４之后的又一个自然语言大模型，加速了传统ＡＩ走向ＡＧＩ的步伐。本文不是讨

论ＡＩ带来的法律和伦理问题，而是就传统ＡＩ本质上走向ＡＧＩ的“认知转向”问题展开讨论，包括智能的类

型及其与认知的差异、计算—感知智能的认知转向、认知智能与通用智能的互通性、关于通用智能的对立观

点以及认知智能作为适应性表征能力的重要意义。

一、“智能”的类型与含义

“人工智能”这个概念自１９５６年在美国达特茅斯会议上产生后，与之相对的一个概念“自然智能”（非人

收稿日期：２０２４０５２１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２１＆ＺＤ０６１）

作者简介：魏屹东，山西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①这个概念有几种不同的表达：ＡＧＩ（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Ｇｅｎｅｒａｌ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ＡＵＩ（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ａｌ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ＧＡＩ（Ｇｅｎｅｒａｌ

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ＵＡＩ（ＵｎｉｖｅｒｓａｌＡｒｔｉｆｉｃｉａｌＩｎｔｅｌｌｉｇｅｎｃｅ），这些不同的名称在人工智能文献中都出现过，基本上是不加区分地

使用，这里采用国内学界习惯的称谓“通用人工智能”（ＡＧ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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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的智能）就逻辑地凸显出来了。自然智能是自然界演化（创造）出来的，包括各种自组织系统，如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