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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动画片《铁扇公主》看中国动画的起步

中国动画电影出现在20世纪20年代初期。而早期的中国动

画史其实就等同于万氏三兄弟的动画创业史。万氏兄弟——万籁

鸣、万古蟾、万超尘是中国动画的开拓者、中国动画之父、中国

动画的创始人也是先驱者。从中国第一部动画片、第一部中国有

声电影，到中国第一部动画影院长片《铁扇公主》，这些中国动

画发展史中里程碑式的事件都是由万氏兄弟创造并见证的。

中国动画的起步是在美国动画开始兴起之后。万氏兄弟在受

到美国早期动画的影响下，接触到早期动画《大力水手》《勃比

小姐》等后，被这种艺术形式所吸引，产生了拍摄中国人自己的

动画片的强烈愿望。受《从墨水瓶跳出来》的启发，他们终于在

1926拍摄出了第一部中国动画片《大闹画室》。这部片长12分

钟的默片宣告了中国动画电影的诞生。这是一部真人与动画相结

合的动画作品。三兄弟在没有技术支持的条件下，探索创新地完

成了这部影片。随后他们又在1930年制作了《纸人捣乱记》和

《一封书信寄回来》两部作品。没有学过任何理论知识的万氏三

兄弟，靠着满腔热诚、勇于尝试创新、反复的试验探索才使得中

国动画开始起步。

美国第一部彩色长篇电影动画《白雪公主》1940年在上海

公映，引得众多人士前去观看，这件事带给万氏兄弟极大的触动，

他们下定决心也要做出这样的片子。终于在1941年，完成了中

国第一部动画长片，同时也是亚洲第一部动画长片《铁扇公主》。

《铁扇公主》从前期制作开始就面临着很多问题。故事改编

自我国四大名著《西游记》中孙悟空师徒四人过火焰山，借取芭

蕉扇的故事。今天再看这部60多年前的动画片，仍然会为这部

动画片精妙的构思和精细的制作所叹服。因为没有预想到要制作

一年半这么长的时间，所以在资金投入上出现了问题，先后两个

老板的投资才使这部1小时20分钟的作品制作完成。先后组织

了100多人参加绘画，绘制了近20000张画稿才拍出这部作品。

其毛片1.8万余尺，最后成片长9700英尺。这在当时的技术水

平和时代背景下简直就是奇迹。

《铁扇公主》这部动画影片的成功标志着万氏兄弟的动画技

术在当时已趋成熟。而中国动画片之所以能在国际上自成一派，

在于吸收了诸如水墨画等诸多民族传统艺术的精华。全片采用的

是中国传统的水墨绘画笔法，犹如一幅中国水墨画的长卷，画面

上层峦叠嶂，层次分明，浓淡有致。画面丝毫不显单调，变化非

常多，几个激烈的打斗场面表现起来也是条理分明，一点都不混

乱和粗糙，这在当时手绘的情况下是非常难得的。创作者深得水

墨画的精髓，把水墨画的韵味和技法与动画电影巧妙地融为一

体，打破了当时一般动画片中单线平涂的制作规范，营造出立体

效果，多幅画面重叠就是一幅优美的水墨画。影片设计手法新颖、

生动，孙悟空的七十二变、铁扇公主的法术本领、斗智斗勇的曲

折变化……都表现得活灵活现，出神入化。人物形象更是惟妙惟

肖，动作丝毫不呆板，神态非常到位。猪八戒和沙僧的造型与后

来的《西游记》系列动画片、小人书乃至著名的电视连续剧《西

游记》里的形象都非常接近，看起来很亲切。影片中的孙悟空则

采用了京剧中孙悟空的扮相，这又是汲取民族艺术的一个表现，

明显地突出了猴子的特征，并巧妙地运用了拟人手法。孙悟空既

勇敢又活泼灵巧，让人感到可爱可亲；同时，他既有人性，又具

有动物性，这种兼而有之的特征，成功地把这样一位几百年来深

受中国人喜爱的神仙鬼魅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拿捏得恰到好

处。在剧中，孙悟空变成一只小虫子，猪八戒变成一只青蛙的过

程，并不像后来我们常看到的影视剧中说变吹口气就变了，而是

有着一系列的准备动作，先伸伸胳膊再踢踢腿，一部分一部分地

变。这也从另一个方面体现出了影片绘画技巧的高超。

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影片中的诸多搞笑场面。其实动画片的创

作首要的就是要创作者展开想象，尽可能地用夸张变形的手法传

达出想法和精神。既然动画片的主要观众是儿童，那就不应该太

严肃，应营造出一种轻松、愉快的气氛，让孩子们体会到看动画

片的乐趣。《铁扇公主》里就有很多非常幽默的情节，当然，有

一些幽默场面与美国动画片常用的手法是非常类似的，比如沙僧

被铁扇公主的侍女打得倒栽进土里，猪八戒脸撞到门上竟然把长

鼻子也撞缩回去了，沙僧被牛魔王踩扁后又复原等。喜欢美国动

画片的观众应该对这些场面非常熟悉。对这部处于起步阶段的中

国动画片来说，适当地模仿他人是可以理解的，但最可贵的是这

些本属美国的幽默手法在影片里运用起来丝毫不生硬，这是非常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