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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黄雀记》中的宿命悲剧文化探究

作者：于惠红，刘昕华

来源：《当代教育理论与实践》2017年第11期

摘要：《黄雀记》作为苏童必威体育精装版的长篇力作，具有浓厚的悲剧色彩，高度体现了他的宿

命论思想。通过对种种偶然与巧合事件的描述和对意象的多重隐喻诉说人物悲剧命运的不可避

免性。不良的家庭环境和危险的三角关系是导致人物宿命悲剧的重要因素。悲剧的宿命意识笼

罩整部作品，体现了作者对人文的关怀。

关键词：《黄雀记》；宿命悲剧；意象；家庭；三角关系

中图分类号：Ｉ２４７．５文献标志码：Ａ文章编号：１６７４－５８８４

（２０１７）１１－０１２３－０４

苏童作为先锋主义作家的杰出代表，以其多变的风格、诗意的叙述在当代文坛散发独特的

魅力。苏童的大部分小说习惯沿用“香椿树街”为地点，《黄雀记》也不例外，但小说也体现

了苏童先生在题材、风格以及结构上力求新变的努力。就当前而言，学术界对于《黄雀记》的

研究，主要从人物命运的纠葛、人物形象的塑造、作者在转型时期的写作的新变等等方面进行。

对《黄雀记》的研究体现出一定创新的有岳雯的《既远且近的距离———以苏童＜黄雀记＞为

中心》。论文从叙事空间的层次出发，以香椿树街作为研究的对象，分析人物情节和主题，着

重于对香椿树街这一叙事空间文化意蕴的揭示和人文的关怀。本篇论文主要着重于《黄雀记》

中宿命悲剧的研究，虽然关于《黄雀记》中的宿命论、悲剧命运等的研究已有许多前辈对此进

行了论述，但希望通过认真的阅读作品，从而写出自己的想法。论文从作品中的偶然事件以及

意象的多重隐喻入手再现人物悲剧命运的宿命性，进而分析导致这无法逃避的宿命悲剧的最重

要的两个因素：原生家庭所导致的性格缺陷和３个主人公的三角关系所带来的爱恨纠葛。

１再现人物悲剧命运的宿命性

《黄雀记》以香椿树街为背景，以中心视角切换的方式，讲述了３个年轻人因为青春期荷

尔蒙的萌动而发生的强奸案的故事，这背后体现了苏童对于宿命悲剧的思考。宿命是一种看不

见也无法理解的神秘而又坚定的力量，人的一生遭遇过的偶然与曾经以为的必然，都可以归类

为这个人一生的命运。小说《黄雀记》通过对种种偶然与巧合事件的描述和对意象的多重隐喻

诉说人物悲剧命运的不可避免性。

纵观《黄雀记》这部小说，偶然与巧合的悲剧色彩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从照相馆的一次失

误，精神病院的初次相识，到小拉收音机的利益纠葛，再到水塔的矛盾爆发，虽然真正的命运

轨迹还未事先做出定论，３个主人公的命运走向仿佛在作者所营造的细节中已经得到预示。小

说中保润暗恋的照片上的女子是一副愤怒冰冷的样子，这仿佛就在预示着这是一段得不到美好

结果的爱情。对保润捆绑技术以及保润捆绑时心理活动的详细描写，无形之中为后文与柳生的

相遇做了铺垫，而就是这个能让保润值得骄傲能给他带来自信的一项技能，把他推向了人生的

万丈深渊。一切的偶然与巧合并不是简单的生活中发生的事件，它仿佛是命运给予人的一个选

择，但令人感到荒谬的是，面临这样的选择，人往往并不能轻易地摆脱命运的不幸。也许正是

这样命运才变得异常的神秘莫测，宿命论才会在人们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中国古代就有许多关

于宿命的解说和阐述，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在生产力不够发达的古代，人们的生

活生产更多的受自然力量的控制，所以古人把自身的命运归咎于天地神明。随着社会经济的发

展，虽然人类渐渐地摆脱了自然力量的束缚，对于命运的言说也越来越具有理论的色彩，如

《物种起源》、尼采的超人主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叔本华的悲观主义等，但命运仍以其复

杂性与不可控性让人感到神秘和敬畏。作品《黄雀记》中种种偶然与巧合的事件不仅连贯了整

个故事的发生发展，还预示了整个故事悲剧结局。虽然无论是含冤入狱的保润，努力赎罪的柳

生，还是永远逃离的仙女，他们都在挣扎着逃脱各自悲剧的命运，但他们依旧无法摆脱先验存

在所安排的一切，最后还是落得再次入狱、失去生命、再次逃离的下场。

使得《黄雀记》这部作品充满宿命悲剧色彩的不仅仅是人物命运相互交织的偶然与巧合，

还有浓墨重彩的意象的多重隐喻。就拿最使人注目的频繁出现在香椿树街的“绳索”的意象来

说，对于祖父来说“绳索”的捆绑象征着生存的迷惘以及传统道德文化在当下的格格不入。对

于保润来说“绳索”的捆绑象征欲望和尊严，保润的绳子捆住了精神病的祖父，捆住了柳生、

仙女和自己的命运。对于爆发户郑老板来说绳子是郑老板慌乱不安、极度压抑的内心的外向表

达，象征着精神的压抑和时代的逼仄。捆绑的绳索，一方面束缚着人们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