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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专题训练——刘建超小说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咿呀

刘建超

夏花十三岁考上老街戏校。

夏花的模样好看，身段漂亮，在一群孩子当中格外显眼。几年过去，唱念做打口门功

课孩子们都基本掌握，成绩好的还去老街剧团参加演出，唯有夏花的唱功总是上不去。

老师说夏花的嗓音先天不足，出不宽音。老师让夏花离开学校改行算。

那晚，一轮圆月挂在丽景门的檐角。学员们都跟着老师去剧场看名角梨花白的《红娘》,

夏花没心思去，独自一人在梨树园里徘徊，听着远处剧场隐约传来的叫好声，想着自己多

年的努力要付诸东流，泪水朦胧月光，情不自禁地喊出一声：“咿——呀——”

夏花的这一声咿呀，透过梨园在丽景门上回荡，惊到正在丽景门上品茶赏月的老■街

戏霸洛半城。洛半城是老街剧团的团长，有名的铜锤花脸，唱功得，嗓音亮丽，粗狂豪

放，唱花脸能声穿半个洛阳城，故而被称作洛半城。洛半城下得丽景门，来到梨园，看到

月光下发呆的夏花。

“小姑娘，刚才可是你在练声？”夏花认得眼前的洛半城，怯生生地点点头。

“来，你再喊一嗓子。”

“咿——呀——”

洛半城兴奋地拉起夏花的手说：“走，去剧场。”剧场里的《红娘》已经接近尾声，

懂戏的人都知道，最后一场戏已没什么高潮，不少观众开始起身离场，剧场里就有些嘈杂

凌乱。饰演崔夫人的演员最怕这个时段上场。

洛半城让夏花在内台或，夏花也不怯场，放开嗓子：“咿——呀一”

嘈杂的场子立刻被这一声给镇住了，这本是戏里没有的啊，而这一嗓子清脆悠扬，韵

味十足，戏迷们虽然一头雾水却齐声叫好，掌声雷动。洛半城急忙把发愣的夏花推到台

前，夏花头一次面对老街这么热情的戏迷，不知所措，只得又喊了声：“咿一呀——

夏花就这样进了老街剧团。

在剧团里，夏花几乎就是个跑龙套的。但是，只要戏开场，必有夏花的一声“咿一

呀一”，乱糟糟的剧场或时安静下来。洛半城对夏花说：“观众认可你的一声咿呀，这

是最高赞赏了。有人唱一辈子戏，观众记不住他一句。你这一嗓子，值了！

就凭着一嗓子，夏花在剧团里待了十年。夏花出落将更加俊俏了，团里团外追求夏花

的人不少。

团里唱武生的祥子模样一般，是洛半城的徒弟，死遁硬打把夏花追到了手，洛半域是

他们的证婚人。

祥子演出时摔断两条腿，坐在了轮椅上。虽然夏花百般用心地伺候，祥子还是经常笑

名其妙地发火。开始大伙还能理解，可时间一长，许多好心人都看不惯了，都劝夏花趁年

轻还是离了吧！夏花虽然感激大伙的好意，却依旧如初。夜深人静，尚未入睡的人们常能

听到那声“咿——呀——”，只是多了一丝隐约的悲凉。

几年后，剧团解散，夏花报了个中医按摩班，每天都要给祥子泡脚按摩。

一天，洛半城来看望祥子，夏花正给祥子按摩腿脚。洛半城看着夏花娴熟的手法，建

议夏花开家浴足店，反正每天要给祥子按摩，开个店还躯维持生计。祥子虽说不情愿，可

眼下没什么能做的事情。

夏花的浴足小店还真开起来了，店名更有特色：咿呀浴足。

小店生意挺好，许多都是夏花和祥子的戏迷。有来想歪使坏的人，泡脚时，说些挑

逗的话，讲些让人脸红的段子。夏花只管做活儿，不搭理。有人做足时，故意抬脚往夏

花的身上蹭，夏花就加重手法，疼得那人嗷嗷叫。夏花说，这儿是心脏反应区，先生你的

心可是有毛病哩。

送走了客人，瓦花打水给祥子泡脚，样子气呼呼的，怪夏花对不正经客人太迁就，夏

花给祥子捏着脚，说：“来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