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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3D艺术片提供范本的《皮娜》

作为文德斯的挚友，皮娜是当代三大新舞蹈流

派的创始者之一。虽然由《阿凡达》带出

的3D电影热潮席卷全球，但是因久看容易疲劳，且

票价比较昂贵，特别是其拍真人演出的立体效果远不

如卡通形象的立体效果，因此至今仍遭怀疑――“3D能

扭转电影的颓势吗？”然而，当你看了第14届上海国

际电影节热映的《皮娜》（Pina）后，一定会被3D的

巨大的艺术表现力所折服。该片在今年柏林电影节上

首映引起轰动。4月10日的《星期日泰晤士报》誉称：

“维姆?文德斯拍了影史第一部3D杰作，虽然只是一

部舞蹈纪录片。他借助3D电影艺术手法让皮娜?鲍什

的精湛舞蹈永世长存。”

作为文德斯的挚友，皮娜是当代三大新舞蹈流派

的创始者之一。她在德国乌珀塔尔市创立了一个叫“舞

蹈剧场”的舞蹈团，她和她的数十名同仁将芭蕾舞和现

代舞融合起来，通过丰富而有力度的肢体动作，将人

性立体但又抽象地呈现出来。皮娜的舞艺炉火纯青，

代表作有《穆勒咖啡馆》《春之祭》《65岁以上的男士

与女士》等，曾获德国国家最高文化勋章。

早从1978年起，有关皮娜的纪录片层出不穷，

最出色的当属她自己编舞并导演的《春之祭》（片长

36分钟）和《穆勒咖啡馆》（片长50分钟）。后来又

有他人执导的《追寻舞蹈――皮娜?鲍什的另一出戏剧》

（片长29分钟）、《舞之梦》（片长92分钟）等，甚

至于阿尔莫多瓦的《对她说》片始也出现一段《穆》

的演出，让片中男主人公看得流泪，而瘫痪的女主人

公后来看到皮娜的照片后表示：“我要舞进新生活。”

至于皮娜本人，也曾经应费里尼邀请在《航程》中出

演一位双眼失明的伯爵夫人角色。皮娜及其舞蹈已成

为电影创作灵感来源。

在今年2月的柏林电影节上，全球首映了两部3D

艺术片。一部是上述的《皮娜》；另一部则是另一位“新

德国电影”大师之一的维尔纳?赫尔措格所拍的《遗忘

之梦的洞穴》（CaveofForgottenDreams），它摄记

了一座藏有世界最古老绘画的洞穴探秘之旅。德国人

一向保守严谨的，德国电影也一向尊崇之，但为什么

一下子都转向3D呢？正如英国权威影刊《画面与音

响》指出的：“3D呈现真人真事，较之于3D呈现虚

构故事，毕竟是对这门新技术更为合适的使用。”当今

纪录片渐趋“艺术化”，类型风格更显多样化，而用3D

拍纪录片，“能够为真人真事构建崭新的向度（维）”，

换句话说，这多出的一个维不仅仅是技术噱头，而且

给观众更饱满的立体的感官体验，呈现出一种“精神的、

艺术的空间”。文德斯是1985年在威尼斯看皮娜演出

《穆》时同她结识的。两人惺惺相惜，对战后复苏的

祖国深感忧虑。后来一起讨论拍一部记载皮娜舞蹈生

涯的影片。一开始文德斯向她坦陈自己不知道如何拍

摄，因为她表演时常常跺地、踩石、滑水等，看似超

出了舞蹈的范畴。他表示：二维银幕无法捕捉到皮娜

舞艺的精髓。直到2007年首次观看了3D片，他终于

知道了拍摄方法。“我立即打电话找她”，两人开始筹

划，挑选该拍的舞蹈节目。“我基本上确信，3D和舞

蹈会相得益彰的”，文德斯还计划拍皮娜在排练时和赴

南美、亚洲演出时的情景。就在他俩即将开拍试镜戏

之前几天（2009年6月），患肺癌的皮娜突然去世。“舞

蹈剧场”舞蹈团的演员们竭力劝说文德斯不要放弃之，

后又全力配合演拍许多片段。

文德斯重新调整了内容，加进了不少访谈。长100

分钟的影片由两大部分构成――追忆部分的历史影像

拍成2D，而剧团重演的舞蹈部分拍成3D。两种不同

时空的交错，“绘出了皮娜灵魂的多维度”。片始是乌

珀塔尔市的全景，位于前景的建筑物上有皮娜的巨幅

海报。接着是中近景的访谈……演员们重演皮娜编排

的经典舞蹈。在《穆勒咖啡馆》片段里，两位演员对

着舞台模型追忆与皮娜一起编舞的情景，再切入皮娜

自己表演的2D资料影像；这样的并列让观众看到了

“还魂”的魔力。再如《满月》片段里，舞蹈演员将一

桶桶水泼向空中，由于拍成3D，那水就像一朵朵云花，

向观众直面泼来……为了更加凸现立体效果，文德斯

让演员们到大街上、到秀丽的风景中去跳舞，还运用

升降拍摄法和精细剪辑法，真是美不胜收。另外，有

趣的是，影片常常通过“不可能存在”的舞台来观看舞

蹈家们的表演，亦即画面内的舞台边上出现“观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