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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痫-子痫前期的早期认知与概念演变

【摘要】子痫前期是妊娠期高血压疾病中的重要类型，发病率高，多器官受累，

严重威胁母婴健康。本文回顾了医学史上对子痫的认知过程，探讨了随着血压测

量和尿液分析技术的发展而建立的“子痫前期”的概念，以及历史上对子痫和子

痫前期病因学的阐述。从胎位异常到胎盘功能异常，再到内皮细胞功能障碍，尽

管子痫-子痫前期的具体发病机制尚未明确，但通过回顾这一历程，能够更深入

地理解该领域医学认知发展的演变及其本质，从而掌握当前实践的认知基础，并

洞察其潜在的局限性。

【关键词】妊娠期高血压疾病；子痫；子痫前期

妊娠期高血压疾病（hypertensivedisordersinpregnancy，HDP）包括

子痫、子痫前期、子痫前期合并慢性高血压、妊娠期高血压和慢性高血压等，与

产后出血和产褥期感染共同构成孕产妇死亡的三大病因。据估计，全球约有10%

的孕妇患有HDP。在HPD的各种类型中，子痫前期是较为危急的情况之一，无论

是单独发生还是合并慢性高血压。在世界范围内，子痫前期影响了2%~8%的妊娠，

发病率在不同国家和种族之间有明显差异。目前的数据表明，发展中国家的发病

率较高，特别是在非洲和拉丁美洲［1］。2004年至2016年的多项研究显示，

我国的子痫前期发病率为1.16%~2.88%，平均为1.34%，总体呈逐年下降趋势（表

1）。但是大部分研究都是基于医院的抽样调查，不能代表人群的发病率，存在

一定的偏差，需要进一步流行病学调查。

一、子痫的早期认知

子痫（eclampsia）一词源自希腊语“eklampsía”，意为“强光爆发”，用

于描述分娩过程中的抽搐。作为一种严重的妊娠并发症，子痫的早期识别和治疗

进展显著降低了孕产妇和新生儿的死亡率。子痫的研究不仅推动了围产医学的发

展，使医学界对妊娠期间的高血压和蛋白尿等代谢紊乱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还奠

定了现代产科护理实践的基础。对子痫的认知促使医学界重视HDP的预防和管理，

加强了对孕妇的健康教育，提高了孕妇早期就医的意识。

由于子痫患者抽搐的临床症状十分明显，很早便有学者对其进行了记录和描

述。然而，子痫前期这一概念是近代医学发展后才确立的。因为子痫前期的表现

较为隐匿，需要血压测量和尿液分析等诊断工具的发明与普及，才能在子痫发生

之前得以识别。随着对妊娠并发症认识的深入，医学界逐渐将子痫前期与子痫区

分开来，形成了独立的诊断标准和治疗方法。

一些关于子痫的历史研究列举了古埃及、中国、印度和希腊的医学文献，其

中都提到过孕妇的抽搐、昏厥或头痛等症状。但正如《剑桥世界人类疾病史》中

所称，这些只言片语都不是令人信服的病例，要确定子痫在古代的发病率及其严

重程度是非常困难的［7］。公元前4世纪，希波克拉底在他的《箴言》中提到，

孕妇患上任何一种急性疾病都是致命的。一般认为，这里的“急性疾病”可能包

括癫痫。罗马内外科医生、哲学家盖伦（Galen）曾指出，癫痫、中风、抽搐和

破伤风对孕妇尤其致命。罗马医生埃提乌斯（Aetius）曾写道，“重症患者病情

往往比较严重，有些人会抽搐”［8］。

在古代医学中，子痫应属于“阻病”的一种。公元5世纪晚期，南北朝时期

医生陈延之撰写了我国古代医学史上的一部重要方书——《小品方》（又名《经

方小品》）。后世医家对该书有很高的评价，如宋代学者高保衡和林亿在校订《备

急千金要方》“后序”中，认为“臣曾读唐令，见其制，为医者皆习张仲景《伤

寒》、陈延之《小品方》”［9］。《小品方》认为，“凡妇人虚羸，血气不足，

肾气少弱，或当风取冷太过，心下有淡水者，欲有胎便喜阻病”［10］。《小品

方》中载有“治妊胎诸方”，其中收录了专门治疗阻病的方剂，是目前所知我国

最早治疗子痫的方剂。

“治妊娠忽闷，眼不识人，须臾醒，醒复发，亦仍不醒者，名为痓病，亦号

子痫病，亦号子冒，葛根汤。若有竹近可速办者，当先作沥汁，后办汤也（即先

服竹沥汁，再服葛根汤）；其竹远不可即办者，当先办汤。此二治会得其一种。

其竹沥偏活诸痉绝起死也，非但偏治妊娠产妇绝死者有效，小儿忽痫痉金疮，治

之亦验。

作竹沥法：取新伐青淡竹断之，除两头节，留中央一节，作片，以砖并侧，

令竹两头虚，布列其上，烧中央，两头汁出，以器承之，取服。

主痉至冒葛根汤，治妊娠临月，因发风痉，忽闷愦不识人，吐逆眩倒，小醒

复发，名为子痫病方。贝母、葛根、牡丹（去心）、木防己、防风、当归、芎、

桂肉（切，熬）、茯苓、